和离书紧贴着胸膛温暖地跳跃处沾染上体温她这般的人,又有什么脸面冠冕堂皇地登门结束这段关系?
其实她在上界所有的一切,所有看似好运与碰巧的事,莫不是男人的帮衬施舍。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刚好之事
不过是他人的刻意为之。
再者她在文书部的工作本就是不合规制的,如今无论将来如何,这份工作也已然无法再做下去,暮汜对她的关照也是濯黎授意下的有目共睹,物质或许有一日尚可以偿还,可那欠的情债或许她怕是一辈子也偿不清了。
雩岑的心情随着一步步的胡思乱想愈发沉重,从方才尚还安慰自己不过是简单地登门结束这段关系,将濯黎给她的东西还了便可如今又包括在她不知情时送去清微的百箱聘礼,还有濯黎在她身上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
恐怕她能活八十万岁打零工也还不清。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脸色几乎要怏怏成碳的紫衣女子抓狂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破罐破摔方想要转身就走,然不知觉中,却已然刚好走到了少阳府的侧门正前。
这位姑娘?
雩岑转身,险些撞在身后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影身上,惊吓之余,却见对方身着统一制式的官袍,那胸口赫然挂了个城督的字样,年岁却是不大,青涩得只比她高上小半个脑袋的男人眨巴着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不过为了避免露陷,她当前已然变作新月的模样,新月本就身量高挑,如今这少年看着不高,若是幻作她原本的身高相对的话,大抵也比她高上不少,一副显然未曾长开的青涩模样,有些乖乖的小脸也与那整日死板着脸巡街的城督不甚相符。
这位姑娘?见着雩岑呆毛直翘地有些发着愣,面前之人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挥了一挥,又唤了一声问道:你可是初来九重天迷路了?
啊啊?
雩岑一时有些转不过脑筋,一脸呆呆傻傻的,然对方见她这等模样,却是倏然有些憨憨地扬起笑来,明媚的少年面孔满是少不知事天真憨厚,挠了挠头主动又道:
无事无事,我也是第一日上岗!边说着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道:这九重天这样大,迷路了一点都不丢人!
不知姑娘要往哪去?那少年乐呵呵地主动套起近乎来,我偷偷与你说哎呀,是因为舅舅不让我告诉别人,反正你知道了也没关系嘛!
你知晓天帝座下的一百零八灵官麽?
说着说着对方颇有些骄傲地微微昂起头道:我舅舅名为白晖,可是相当受器重的一个,如今在府内与青要帝君述职,待会他出来了我便让他带我熟悉熟悉九重天大城,顺带你要去哪儿,也正巧一同将你带去。
我
雩岑方要说话,却又被对方像是会意地打断道:不用谢不用谢!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其实
哎呀,你就不要这样客气了,反正我们都迷路了,不若找个地方聊聊天如何,这九重天的太阳可晒死我了,想当初我在紫青山的时候,我娘总是
不是
雩岑好不容易才在那男人的絮絮叨叨中插进话来,汗颜地指了指旁侧的大门:我想说,我找到地方了。
这儿?对方有些愕然,像是受惊地猛然退后一步,将她上下打量道:你你确定?
这可是广居少阳府欸!青要帝君的地方!
那我就不能来这有事麽?雩岑扶额。
所以你是灵官嗯?对方故作成熟地搓了搓那完全未长出一根毛的下巴,皱着鼻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是官袍不是这样的啊
侍婢也不像
等等!我明白了!少年突而瞳孔一震,像是猜中了最终答案:你莫不是帝君府上的那个新夫人
雩岑的心猛然纠紧
不是吧,这都可以认得出来?
的贴身侍婢罢!
讲话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大喘气啊!!
何以见得?
你这衣料比很多仙婢的都好,也不是统一装束,但是又来这少阳府办事的,却没穿官袍,所以一般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才有此特殊待遇嘛!
那一顿推理说得雩岑自己都差点信了
然方想张口说话,却见那旁侧的大门吱呀一开,从中施施然走出一个白袍身影来。
还未等她看清那人的面貌,便见面前的那大小伙子已然像是只粘人的仙犬一般扑飞缠上了那人,带着哭腔舔道:舅舅!!
???
白晖定了定神,才看清自己的腿上新增的舔狗挂件,皱了皱眉道:彦邈,你这小子第一天上班不去巡街,跑来这做什么?
好舅舅!我无心巡街,一心只想瞻仰你的天人之姿
说人话!
哦那腿部挂件蹭了蹭男人的白色衣袍,丝毫不在意对方此刻已然因此有些变黑的脸色,诚实乖乖道:我迷路了。
可第一天上任不都有专人带着你麽?
可是我巡街瞧着那簪花好看,我娘最喜欢那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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