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回家之后马上加了段梦的微信,问她渭爷到底突发了什么症状,还有没有能够最后挽救一下的方法。
段梦说为了给段康宁治疗,他们家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把房子卖了改成租房子,连她孩子的书本费都交不起了,现在如果要维持段康宁的生命,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持续注射一针几千块钱的肌肉松弛剂,且一旦注射就不能停下来,是比不小的开销。
季野听完马上说他可以来付这个钱,他还有很多存款,现在就可以把钱打到段梦的账户上,段梦听完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先打十针的钱到我支付宝上吧,后续看情况再说。”
季野没有任何犹豫,刚要点开支付宝,又来了一个电话。
这次屏幕上显示姑婆,他经常和姑婆联系,所以没有什么生疏感,接起来就问段康宁的情况。
“段梦是不是联系你了?”姑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说是的。
姑婆叹了一口气:“你要是这两天回上海,先来我这边一趟吧,记住,千万别把钱打给段梦。”
“可是我渭爷他……”
“你渭爷的情况确实危在旦夕了,但是你这钱要是打给段梦就有去无回了,她是在骗你钱啊!”
季野惊出一身冷汗,姑婆也没有在电话里详细说,只说见面再聊。
他点开12306,买了明天早上最早一班去上海的高铁票,楚风扬一直坐在他的对面,这会说他也要一起去。
“明天还要上班呢又不是休息日,你去干什么?”
“上班怎么了,我跟王总请个假,顺便帮你也一起请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她能不同意?”楚风扬没等季野同意,打开app也给自己买了一张票,“两个人去有个照应,我怕你和上次一样伤心过度,自己跑到公园里去瞎哭,然后又表演一个失联。”
季野想说自己不会的,经历了那么多早就不像那时候情绪脆弱一样容易崩溃了,但他开口就牵动了眼睛周围的神经,他觉得眼睛突然湿润了起来,赶紧起身说累了要早点休息。
他躺在床上没怎么睡着,恨不得连夜赶高铁去上海,可惜没有夜班车,最后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个小时,又被楚风扬叫醒。
“快点吧,还好有我,不然迟早得改签。”楚风扬吵吵闹闹地季野把从被窝里拉起来推进卫生间,自己烤了几块面包装进保鲜袋里,在季野出来后塞进他怀中让他在车上吃。
也确实有楚风扬的提醒,他们在关闸前一分钟顺利冲了进去。因为车票不是一起买的,他们的座位没有挨在一起。
季野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发呆,嘴里嚼着食不下咽的面包片,脑子彻底放空。等到外边出现了熟悉的上海建筑,他才有了点反应。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返回上海,下了高铁竟也熟门熟路地不用查询就知道坐几号线地铁。他们照着姑婆给的地址绕了很久,终于在小巷子里找到了她的家。
这是个待拆迁的房子,周围邻居都已经搬走,姑婆家门口也写了个拆,估计也快搬了。
季野敲门后听到里面椅子挪动的声音,然后三年前在医院见过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姑婆的身体也很不好了,得了帕金森,走几步就浑身会不受控制地抖动,每天都需要吃很多药物来维持正常的生活,属于自身难保了。
她给季野和楚风扬倒水的时候,手抖得厉害,水全洒了出来。季野赶紧接过水壶自己倒,姑婆叹了一口气,嘟囔着老了不中用了,坐下来休息了片刻说:“阿野啊,看你这小伙子蛮精神的,这几年混得很不错嘛。”
“比还是穷学生那会好了一些。”季野说,“姑婆您呢,这几年怎么样?”
“一天比一天不行了。”姑婆掏出一个小药瓶,戴上老花镜,往自己手上掉了几颗药片,扔嘴里干吞了下去,“我的身体就不说了,我老伴在前年走了,两个子女都在国外,现在就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这个家阴森森的连个阳光都没有,我感觉我也离死不远了。”
季野呛着了水,赶紧让她别那么想,她说:“哎,咱们这年纪的人还忌讳什么生死的,早就都看开了。说我哥哥吧,就是你外公,他是真的时日不多了,估计就这两天了。”
“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段梦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季野问,“为什么你说她会骗我的钱?”
姑婆看了在场的楚风扬一眼,季野说没事的,楚风扬是他好朋友,姑婆才放下心来说:“我这些年定期都会把你的钱转给段梦,让她给我哥治疗用。我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相信段梦的,虽说她是我哥领养的孩子,但也早就把她当成亲生的小孩一样了,特别是你妈妈段芸走之后……”
“况且她在我哥瘫痪在床的那么多年里,都毫无怨言地照顾着他,特别孝顺,当今有几个子女能够做到和她一样?”姑婆说,“所以我很放心地把钱给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问那些钱。”
“可谁曾想到呢,段梦这个败家的……”姑婆摇了摇头,“她被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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