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不炒股,关心那玩意干嘛?
这不好奇咱兄弟的家庭地位么。
阿陆这家伙,热心是真热心,八卦起来也是真八卦。
老弟,我不是嫉妒你,我家媳妇是没你那位有钱,但在家庭地位上,我可比你强多了。
呵,狗p,林煦安在心中腹诽。
你的家庭地位要是高,为什么连你的上海老窝都回不了?
粗糙的硬汉一时间娇羞起来,抠了抠耳朵,她这几个月一直照顾我,你也知道,她一个人横漂不容易,身世又可怜,我能帮就帮一把。
结果一帮就帮到了人家床上?
林煦安在心中继续腹诽。
要说半年前,谁都想不到阿陆会和顾薇在一起。
当初阿陆扣下顾老师证件,目的是为了防止对方在剧组搞事,后来顾老师几次上门哭求阿陆归还证件,阿陆都置之不理。
直到剧组出事那天,顾薇一个人跟到了景区拍摄地,可能是那天顾老师打扮得太像个女人,在山洪冲毁拍摄车的一瞬间,阿陆下意识地将顾薇紧紧护在了怀中,也顺势发现了那人身体的秘密
顾老师最近还在吃激素?
我让她先停药,你不是说那玩意吃多不好么。
我是演过法医,又不是真大夫,你们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阿陆默默从口袋摸出烟盒,准备换根烟继续抽。林煦安见状接过老友手上的打火机,给他点着烟。
煦安,你不知道,顾薇她太想当女人了,我一开始很不理解,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我居然有些接受她的想法她这种,要做手术吧。你看泰国那些人妖,很多都活不过五十岁。
那是人妖选的手术技术不行。陆哥,咱们要做,就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如果手术钱不够,我借你,实在不行,我们去国外找医生。
阿陆知道不是自家兄弟,林煦安绝不可能讲出这种话,紧锁的眉头展开,一脸自嘲地说:过去我嘴上说着让你出去搞钱,其实内心还是不以为然,觉得你小子太佛系,又没有往上钻营的心思,现在真是被现实啪啪打脸。
林煦安不知道安慰阿陆什么好,从老友手中烟盒摸了根烟出来,点着了,低头勉强抽了两口。
久违的烟草味,让他的肺部产生了一种近乎于灼烧的刺痛感。
你当我现在有多大本事?除了比从前多了一点点粉丝,有了些所谓的流量,镜中花水中月,其实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那叫一点粉丝?阿陆也从业近十年,爆红的先例又不是没见过。
我看未必,我听说忧际内部非常看重这个项目,而且,《武则天》的媒体看片会,你也是几个年轻演员中最出彩的。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小子是箭在弦上,下半年要一飞冲天了。
林煦安背靠桃树,眯起眼睛,望着落日余晖出神地看了一会。
指间的香烟燃起几屡青烟,萦绕在空中,给演员深邃的面孔笼上一层难以捉摸的迷雾。有那么一瞬间,陆贺雯觉得,如果让他掌镜,此情此景非常适合拍成文艺片。
陆哥,你想过没,我们这行真的对社会有贡献吗?
肯定有吧,咱不还交着税。
我不是说这些。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人,有朝一日,能不能给国家、给民族,做出一点贡献?
阿陆不免好笑:你这顶帽子未免扣得太大了,现在是和平年代,开放合作、经济发展才是上头看重的主旋律,你没看最近立项的正剧都是什么题材?创业、反腐、家长里短,你现在跟我提这些,难道是希望我们回过头去拍几十年前的样板戏?
样板戏难道全不可取?为什么要以僵化的历史眼光看待当今世界?影视作品代表一代人的意识形态,这才是最激烈的斗争战场。
我不知道你小子从哪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阿陆狠狠地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不过煦安,小民有小民的生存之道,你说的这些,不是普通人能够涉及的领域。对上,我们伺候好广电的官老爷,对下,我们服务好电视机前的衣食父母,这就是你我的最大价值。我提醒你,平时可千万别在网上随便发表意见,时政是艺人的高压线,你没事随便瞎说,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只和你说说心里话,不会去网上随便评论。
那就好。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阿陆像个村汉一样,蹲在地上,一口接着一口抽烟。
林煦安等手中的烟燃尽,捻掉火星,用手帕包好,收在口袋里。
这年头谁出门还带手帕?你现在讲究的跟个娘们似的。阿陆对此嗤之以鼻。
自家人的东西,我带在身边当个念想。
你真是魔怔,你和曹仕建,你俩一年都见不到几回,以后你就这么一天天地守着人家?
只有守着他我才安心,你不知道,他身体不是很好,从前怕照顾不了我太久,才会对我避而不见,不敢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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