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祗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此乃应化非真分,第三十二品……
一页页的秀丽的小字工整端庄,当最后一张纸页画满时已经腰酸背痛到不行了。
“念空法师。昭佩已经将这些全部抄好了。”舒心一笑,抬头瞧瞧天色,才发现已经夜半中月了。
“天……”这都几时了。
念空一声“阿弥陀佛”,笑道:“辛苦了。已经很晚了,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礼佛,你与老衲一道。”
“皇……念空法师。您明日不回宫吗?朝中还有许多事务……”昭佩猛然间想起了此番的目的。
“那些事情交与太子便可。”皇帝甩了甩袖袍站起身来。
昭佩便跟在他后面一路出了香室:“可是太子一人怎么管的来那么多事?”
皇帝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若是他不行,那么太子这样的头衔也就白给他了。”见昭佩垂头不语,又笑道:“你为何对这些事如此上心?”
昭佩看见他探究的目光,一时哑言,半晌红着脸说道:“昭佩只是,只是……”
“罢了,女孩子家的心思老衲也不问了。你早点歇息去吧。”说着自顾自走了。昭佩想叫住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这算是什么事。劝说不成,还把自己搭在这全是和尚的寺庙里。有些懊恼地就近坐在了潮湿的石阶上,拍着自己的脑袋想着办法。零星的雨飘洒在她的头上,冰冷的水意惹得她一阵寒颤。
一个点子油然而生。
“施主,念空法师传您过去。”门口有一个小沙弥朝屋里叫道,却久久不听里面有动静。
“施主?”他小心地叫了几声,依旧不见动静?
“施主?我可以进来吗?”良久听不见回答,便推门而入。半晌之后听见一声惊呼:“施主!”
昭佩蜷在榻上昏睡着,浑身发烫,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了。皇帝站在一边问道:“她怎样?”
一旁的小沙弥回道:“好像是染了风寒发烧了。病的厉害,再不医治就有可能把脑子烧坏的。”
皇帝蹙眉,又问道:“有药吗?”
“正在熬制。只是山上露重寒气重,这位姑娘还是早日下山为好。”
“好吧。就遣人送她下山。”皇帝话音刚落,忽然佩昭佩拽住垂下的衣袖。
“皇上……”她半睁着朦胧的眼喃喃说道,“我……不想走。”
“说什么傻话?一会儿就找人送你下山。”皇帝蹙眉,她却不松手,皇帝只好顺势在榻边坐了下来。
“我还有《心经》未颂……”昭佩如是说,”而且,昭佩想陪着皇上诵经。皇上身边总该有个人端茶送水。”
他无奈地摇头:“别人也可以。你就乖乖下山,也算是给徐将军一个交代。”
昭佩不依:“除非皇上与昭佩一同下山。不然我就不走!”
“胡闹。”皇帝轻叱她,真是一个大胆的女孩,竟然敢和他谈条件?“朕命令你下山。”
昭佩双颊通红,却撑起身看着皇帝,说道:“您是皇上还是念空法师?”
“朕……”皇帝被她言语一噎。
“昭佩只听皇上的,念空法师的不听!”昭佩这样说道。
“那朕就是皇上!”
“皇上不应当留在寺庙里。皇上是属于殿堂的属于子民的属于天下的,不应当只属于这个同泰寺!”昭佩脑袋昏沉,不顾思考就脱口而出。
果真皇帝被她激怒了,眼神一寒:“放肆!这些话朕已经听够了,你一个小女子竟然如此和朕说话?看来真是病糊涂了!也罢,朕也不在管你。随你便吧。”说罢,甩袖离去。
昭佩看着他愤愤离去的身影,心里一慌。自己说话太过分了? 还是苦肉计没用?还是皇帝对于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要是是姚氏呢?皇帝会不会马上应她下山?
想到姚氏,肚子里忽然憋着一口气。干嘛让她弄着差事?如今自己是骑虎难下了。
她咬唇,暗自恼恨自己现在算什么事情,她……到底要不要坚持到最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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