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他怀疑山神之所以招人进洞府‘赐福’而非自己出去,正是因为受伤过重。”
“我也想到了这茬,”严律接口,“我还想起了另一茬。仙圣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记得不?是有个传说,说有一位神仙不知为何落在这边儿的山头,找了个地方住下之后不走了,开始赐福。”
薛清极点头。
严律搓了把脸,却依旧觉得脸部僵硬紧绷:“千年前……不,早在六峰完全组建起来之前,我曾随上神击落过一个修士。”
“你的意思是?”薛清极心中隐约有了猜想,并且被这猜想惊了一跳。
“那修士的术法十分邪门,修得也不是很正的路子,为了自个儿的修行已害死了不少生灵,上神恼怒他为一己私欲屠戮无辜,要将他一鞭抽死算完,”严律苦笑道,“他挨了一鞭就断了气儿,又掉下了一处偏僻山头,上神当时也已经是油尽灯枯了,这一鞭过后就也无力再支撑,由我撑着离开,没追下去看看是不是真死了。”
薛清极:“他真的坠落在了这山上?”
“记不清了,千年过去许多地方地形都变了。”严律道,“但这事儿我记得清楚。如果当年那人真是被上神击落后掉在这地方——”
“却没有死,而是发现了地下的洞穴,靠着其中的灵气活了下来。”薛清极眯起眼缓慢道,“但上神本就是要他死的,所以伤口无法愈合,再结合‘山神之子’留下的遗言来看,这人或许不仅没死,反倒成了此地凡人眼中的神灵,被奉为了山神。”
千年前的“山神”遗体一直在洞中,从未离开。
这发现让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儿越想越诡异。
薛清极沉思片刻,又道:“如果他真的是山神,那么那些早批死于淬魂的人或许就是死在了他的手里。这术难道是他做出来的?他为这些人施下淬魂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都是凡人,修士和妖服用是为了提升能力,他要用了淬魂的凡人是为什么?况且那些山神之子最终未能走出洞穴,全都和他陪葬了。”
“我在想,”严律呼出一口烟气儿,“这人毕竟并非神灵而是人,他有需求有欲念,那他的刚需是什么?或许这些山神之子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他的这需求。”
薛清极恍然理解了他的意思:“他需要治疗后背的伤!”
“或许不止,”严律的声音很沉,“别忘了,上神击落他便是因为他想要以邪路飞升比肩神与仙。”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二人心中浮起。
一个本该在千年前就消失的术重新出现,追寻着这个线索,竟然又查到了一个千年前的死人。
事情在推进的过程中愈发复杂诡异,竟然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却听到拐角处传来两道脚步声,以及压低声音的交谈。
一道略陌生些的男声即使是压着声音也能听出其中不满,和另一人道:“我们肖家已经说过了,以后再有这种活儿就不要再让点星跟着出了。他本来就莽撞,出了事儿算谁的?”
“我本来就没打算带他,谁想到二半夜的你们全倒了,就他醒着。”另外一人竟然是董鹿,“肖哥你也得讲点道理,我倒是不想让他跟着呢,你弟弟你还不知道?你爸和你的话都不听,我拦得住吗?幸好是遇到了严祖宗也在,不然别说你弟了,我跟隋辨也得撂那儿。”
估计是考虑薛清极的事情越少人知道约好,董鹿很机灵地没提他,随后又放缓了口气:“肖哥,仙门修行本来就是这样,出活儿谁都得经历,有时候没得挑。这样,我回去跟老太太说说,让她再教育教育点子,你看这样行不?”
这几句话连消带打又递台阶,肖揽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又说起村里和大阵的事情,拐过弯儿来才见到严律和薛清极吓了一跳。
“你俩可算出来了!”董鹿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欣喜,“小年感觉好点儿没?大胡给你们端饭了你们吃了没?”
薛清极勾着严律小指的手在他手心挠了挠,这才慢悠悠又不动声色地挪开了。
严律被他一挠才想起来俩人的手竟然一直是勾着的,他跟薛清极已混得太熟,千年间谁都会离开,逐渐从他的记忆中淡化的人也数不清有多少,只有薛清极一直在这千年里以半拉残魂留在他身边。
千年时间,严律有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和他长在了一起。
严律把这点儿乱七八糟的想法按下:“吃了。”
“之前都没来得及打招呼,”肖揽阳笑着走上前,他因为昏睡没能跟着董鹿一起出活儿,也因此没有出活儿的这几人的狼狈相,或许是因为已跟着父亲开始料理家里的事业,肖揽阳看起来比他那四六不懂的弟弟要精明强干许多,伸出手来和严律握手,“在半山腰见到你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你那会儿急得跟什么似的,我还是头回见到妖皇的原身呢。”
严律当时差点儿以为薛清极要嗝屁了,什么原身之类的都顾不上,抓住了医修按着他就让给薛清极治疗,医修好悬没吓晕过去。
没想到他那没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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