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妖皇也这么积极,我们孟家当年何必吃那么多苦?”
身后董鹿终于忍不住开口:“孟叔!老堂街虽然都是妖,但也有严哥老棉这样可靠的,现在情况紧急双方正是合作的时候,你怎么总揪着这点儿不放呢?”
孟德辰脸色沉了沉,到底没多说什么,摆摆手不再提。
隋辨总觉得刚才的话里有那个地方不大对劲儿,也没再开口。
孟德辰身心俱疲,倒是还关心小辈儿:“我让门里几个暂时回不了家的去休息区了,你见着了?他们情况怎么样?”
“还行,伤口包扎了,但我看精神不是很好,”隋辨道,“跟我聊了几句,现在暂时去空屋睡觉了。”
孟德辰拍拍他的脑袋:“你也应该和门里的孩子多相处,别老整天跟那帮妖……咳,不过你跟老隋确实很像,你爸也是,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老融不进周围似的。要我说就是相处的少,老隋在的时候我就说过他没教好你,以后听我的,多跟人接触接触,薛小年都变聪明了,你连跟你一道玩的傻子朋友都没了。”
隋辨闷闷地没吭声,他心里并不在意是妖还是人,但不好反驳。
他爷爷老隋生前好朋友确实不多,孟德辰算一个,爷爷死后孟德辰没少照顾他。
孟德辰精神不济,说话带了些鼻音:“行,我先走了,蛟固那边儿我不放心。有什么事情再跟我说。”
说完不等其他人再多话,就踢踢踏踏地走了。
走动时动作略显迟钝笨重,隋辨从他身后看去,觉得孟德辰好像比自己记忆里老了许多岁,连呼吸都有些急促,重病缠身一般。
老太太坐在屋内的沙发上,拿着一杯速溶奶茶边喝边道:“老孟心情不好就喜欢啰嗦,他那些话你听听得了。来,过来,我瞧你又像是没休息又像是刚睡醒似的。”
隋辨走进屋,见董鹿的桌上也摆着一堆画好的符,就知道他鹿姐也是一宿睡不着。
“凌晨的时候睡了一会儿,”隋辨抹了把脸,“还做了个梦呢。”
老太太已经从悲痛中缓过来,她这样的性格,反倒是越挫越坚毅:“什么梦?”
隋辨想了想:“我也不记得了,但总觉得熟悉,有点儿像是您下午跟年儿说的那些事儿,好像跟上辈子经历过似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没少瞎想吧?”老太太嘲笑道,“但人有轮回转世,什么事儿都说不准,别老想这些就得了。”
隋辨挠挠头。
老太太又问:“你难道是睡一半儿做噩梦了,上来找奶奶哄的吗?”
隋辨叹气儿道:“不了,小时候我跟年儿一起住这儿,您哄我俩时讲的那些鬼故事,害我尿了半年的床,到最后年儿都不乐意跟我睡一屋了。”
董鹿附议:“睡前还喜欢让小孩儿喝水,门里第二天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洗床单,天台上挂的床单跟被单厂开业了似得。”
老太太脸上挂不住了,将奶茶狠狠吸了一口:“那我知道了,你是上来找打的。”
隋辨扭扭捏捏了一会儿,还是小声开口:“老太太,我是想问严哥手臂上的那个,真的是术吗?”
老太太一顿,见董鹿也看过来,显然是早已想问,只是没找准时机。
她将嘴里的珍珠嚼烂,咽下肚:“是术,是非常古老的术,好比一条狗链,栓了妖皇千年,但他心甘情愿。”
“严哥从来没说过,”隋辨说,“我下午听您的意思,这玩意儿对身体很不好?”
董鹿道:“我在仙圣山时就发现了,山怪好像也知道这点,所以都朝着严哥的手臂攻击,还是小年出手挡下的。”
老太太叹气:“他没跟我说过具体是什么感觉,但我大概也知道肯定不好受。老孟总在意几十年前严律没赶到蛟固帮孟氏,这点你们应该都知道。”
董鹿和隋辨同时点头。
“他对严律有怨言,是因为孟家几十人死在蛟固。我女儿女婿也死在那趟活儿里,”老太太笑了笑,面带悲戚,“但我却无法责怪严律,因为几十年前,我也没能赶去蛟固。”
老太太的女儿女婿死在蛟固这茬门里的人都清楚,她只这么两个亲人,当时老太太备受打击,差点儿没撑过来,后来养了个没爹妈的孩子在身边儿,才算是缓解不少。
这孩子也就是董鹿。
因此董鹿虽然知道这事情的大概,却并不清楚具体的细节。
老太太点燃烟袋锅子:“那会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消息,说是邻市好像有怨神活动,我和严律同时收到消息,各自带了人手过去,没想到怨神没找到,却误入了怨灵地。妖皇虽然捞了我和其他妖出来,但自己也受伤严重……”她苦笑着比划了一下,“右边儿身子已经没有好肉,两条手臂更是骨头一寸寸地碎了,又有孽气侵体,哪怕是愈合也花了很久的时间。他那会儿痛觉还有些,所以折磨也就更大。”
隋辨和董鹿都惊到了,难以想象那血淋淋的场面。
“当时老堂街上也是多事之秋,为了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