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帮着槐轻羽说话?”秦宛书不服气,分外不满。
在他看来,秦首辅身为他父亲,就该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就算他有错又如何?
父亲凭什么不直接将槐轻羽杀了,给他出出气?
秦首辅抬手,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耐着性子开口,“我没有帮小羽说话,我是在描述事实,此次事件中,小羽没错。”
秦宛书一把推开秦首辅,气愤的瞪着他,“你还是我亲爹吗?气死我了!你不帮我这个亲儿子,反而帮槐轻羽?”
秦首辅看着这般不成器,胡搅蛮缠的儿子,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我谁都没有帮。”
为官数十载,他虽不是个清官,但也不是个蠢货。
他宠爱秦宛书,不希望他吃一点苦,但也不会纵容他作死。
该管教的还是要管教的。
一味的偏帮秦宛书,只会害了他。
秦宛书觉得亲爹脑子有问题。
谁家不是向着亲子,苛待养子?
怎么偏偏他爹就这般护着槐轻羽?
难道……
秦宛书心头一凛,觉得一切都对上了。
他顿时气愤得失去了理智,叫道,“槐轻羽是不是你的私生子?哼,说什么只有我娘一个,原来你一直有别的女人!”
秦首辅揉了揉太阳穴,连与他交流的想法都没了。
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下人,“将少爷带回去休息。”
秦宛书很快被带走了。
秦首辅赞赏的看向槐轻羽,“临危不惧,不错。”
槐轻羽微微颔首,恭敬道,“父亲过誉了,我知道父亲一直在暗中关注,心中觉得有父亲做后盾,所以才没有害怕。三弟不知内情,被吓傻了才对父亲你不敬,希望你能原谅他。”
“他如此待你,你还能为他说话,真是难为你了。”秦首辅心头微动,越看越觉得槐轻羽和眼缘。
槐轻羽偶然救了他,实在太过巧合,为了防止是政敌派人有意接近,他派人手去调查了许久,
得知槐轻羽被亲生父母虐待的经历,他怀疑槐轻羽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于是将槐轻羽的亲生父母抓起来,严刑拷打了一番。
一直审问了三天三夜,那对贪生怕死的夫妇,也没承认槐轻羽是捡来的。
他真是他们的儿子。
之后其余人的口供与线索,也都与槐轻羽说得无二。
最终确认,槐轻羽身份无假。
真的是个赤诚又可怜善良的好孩子。
秦首辅想着,摸了摸槐轻羽的发顶,心中怜惜之情顿起。
——如果书儿也能这么懂事孝顺,该有多好啊?
秦首辅与槐轻羽走出柴房,大片的官兵涌入山寨,正大力搜寻着什么。
很快,假银票模板便被搜了出来,同时发现的,还有大量□□。
秦首辅当即命人快马加鞭,将模板和□□呈于圣上。
尘埃落定,一行人回了秦府。
回去后,槐轻羽自是请辞,让秦首辅有时间休息。
秦首辅却叫住了他,“羽儿,你进退得体、处事不惊,是个可靠之才。今日之事,也有你的功劳,待陛下赏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槐轻羽知道他说到做到,没有拒绝,谢过之后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有官员敢堂而皇之,私印□□之事,很快传开了。
圣上命人连夜彻查,很快查到了李洪儒及何培身上。
加上李洪儒与左相有关系,圣上怀疑左相也参与了此事。
为了撇清关系,左相当庭请圣上严罚参与□□拓印等人,将这些人全家处斩。
圣上允了,言明不会再追究其余人的干系。
只是……
圣上高堂危坐,不怒自威,环顾了一下朝堂众官员。
底下官员们个个装得一身正气,神色坦然。
圣上没看出异样。
索性不再逡巡,收回目光,“此事本该就此划上句号,可想必众爱卿心里清楚,还有半块□□模板没有找到,一日不找到,此事就永远不能结。”
左相游文忠闻言,后背的冷汗就没停过。
此事一日不结,早晚会查到他身上,这不是拿钝刀子割他肉吗?
就在这时,离他不远处的秦公明动了动袖子。
所有官员在这种高压气氛下,动都不敢动。
秦公明晃动的衣袖,当即吸引了游文忠的注意。
他悄悄看去,却见秦公明手笼在衣袖下,做了个手势。
游文忠立刻会意。
心底升起了巨大的怒意。
秦公明这个天杀的!老狐狸!老黑驴!活该被热油烹死!被五马分尸!
怪不得圣上那假银票模板只有一半呢,原来另一半,秦公明根本没交上去,而是私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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