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迁怒,但没有办法,过分的欲望如同酷刑,鞭笞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路西维塔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那里的莱茵,他才救了自己,路西维塔才刚刚决定相信他,就知道这居然是一只雄虫。
雄虫在虫族无一例外都是魔鬼,他们用社会的特权,养成了流传在血液里的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
无数雌虫千百年来用自己的鲜血学会了这样一道名言
——对雄虫低头,如果你不想失去自己的一切。
路西维塔一切不幸的根源都来源于雄虫,轻飘飘的一句话,奠定了他悲惨的一生。
他的本能在告诉他,逃,逃得越远越好。
且不说莱茵到底是不是和其他雄虫一样,一只处于发情期的雄虫,会对同处一室的雌虫做什么,三岁的虫崽都知道答案。
路西维塔慌乱地后退,他在莱茵信息素的压迫之下终于靠近了玄关,他后背抵在门上,仓皇地回头去碰门把手。
就在这时,莱茵动了,他起身绕过沙发跌跌撞撞地靠坐在茶几旁,然后抓起上面用了削苹果的水果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那道本来由路西维塔造成的小伤口迅速扩大,滴下鲜红的血色。莱茵厌烦低垂眉目看着自己制造的伤口,皮肤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尖锐,清晰,永无止境。这些叠加的疼痛在每一次刀尖擦过皮肤时都加深那层痛苦,只是为了让痛感撩起星星点点的理智。
他叹了口气,背对着路西维塔开口,听不出语气的情绪。
“快滚吧,小白。”
路西维塔的手顿住了。
一只处在发情期的雄虫会做什么?这个问题每只虫都知道,所以没有虫会相信路西维塔看到的这一幕。莱茵放走了路西维塔,他宁愿选择伤害自己也没有对路西维塔做任何事。
路西维塔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了悬崖边上仿佛马上就会掉下去,可是悬崖自己离开了他,让他爱去哪去哪。
这算什么?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雄虫,为什么不早一点让路西维塔遇见,在一切还是最正常的样子的时候。
路西维塔咬了咬牙,沉默不语地站在原地,直到莱茵因为虚弱终于平息下身体里的欲望,半靠在茶几边睡着了。
路西维塔走过去,提起医药箱安静地为他处理伤口。
他充血的眼睛还没太恢复过来,只能看清莱茵在月色下那一点泛着银光的金发,像在夜色里跃动的星群。
夜色惺忪,路西维塔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明晰,他擦去莱茵手腕上的血,给他的绷带缠上一个漂亮的结。
然后他把雄虫拖起来,努力不发出声音吵醒他,尽量舒适地把他带回卧室。
莱茵靠在枕头上沉沉睡去,路西维塔站在旁边看着他,他此时此刻想要杀死这只雄虫太简单了,就像过去路西维塔为了活命杀死的那些虫一样。甚至都不需要武器。
可是路西维塔没有,他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很小声很小声地开口。
“晚安……林因。”他的声音很轻,像一片轻盈苍白的云。
说完他又想起,应该尊称雄虫为阁下。
于是他并不熟练地,又重新说了一次。
“晚安……林因阁下。谢谢你救了我。”
路西维塔要是再幸运一点,也许就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还好命运这东西,虽然阴差阳错,但是属于你的,从来都不会缺席。
第026章 照顾
莱茵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僵硬的像刚从山上砍下来的木头。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架在脸上,带着一丝起床气,胡乱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我昨天是在这里睡的吗?
抬手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手腕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由于伤口处理得及时,所以并没有什么痛感。他看着整整齐齐打好的蝴蝶结,感到有些奇怪。
随着记忆逐渐回笼,莱茵总算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稀里糊涂的一场无妄之灾。
是小白把自己送回房间的,并且处理好了伤口。
莱茵原本有一点迁怒,此刻也心软了。他叹了一口气,心想没办法,早知道当时就听058多唠叨两句了。既然穿成了雄虫,就得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他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厨房弄点好吃的来犒劳自己。
结果刚打开门,他又一脸奇怪地把门关上了。
再打开,再关上。
这是我家?
他奇怪地把头探出房门,看到客厅里摆放的玩具和杂物都被整整齐齐地归纳好。地板闪亮如明镜,连自己的倒影都清晰可见。
银发的雌虫背着手站在边上,一声不吭的看着他。对上视线之后又默默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莱茵笑了一下,心道这是什么,田螺雌虫?
他靠着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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