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行李,自己同秋韵陪着小姐一道儿往章府大门而去。
老夫人本意让谢氏送送,宋锦悦没有答应,执拗地让舅母和表姐安心同外祖母用了早饭,并且再三嘱咐,她过两日还回来住。
老夫人这才作罢。
她心中有万般想法,可直到在章府门前,瞧见父亲一身朝服,板着脸立在一匹红棕色马前。
想来父亲是一下朝,连国公府都没回,直接来了大将军府。
“父亲。”宋锦悦恭敬乖巧行了礼,袁嬷嬷同秋韵也跟着朝宋国公见了礼。
宋国公冷哼了一声,翻身上了马。
双手紧紧勒着缰绳,宋国公心中的怒火,愈发添了几分,冷着声,吩咐道:“若你不想为父在你外祖家门前闹的难堪,就随为父回府!”
宋锦悦抬起眸子,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暗淡下去,双眸空洞看着父亲,张了张唇,终是一句话都未说,又朝父亲行了一礼。
这才搭着秋韵的手,上了一旁国公府的马车。
皎明与叁明肩上各扛了一个灰布包袱,朝宋国公见了礼,跟着秋韵一道儿匆匆上了马车。
章府门前围着看热闹的百姓见马车渐行渐远,这才渐渐散了开来。
宋国公一路黑着脸,纵马打长街上急行,直奔国公府。
等宋锦悦下了马车入了府,父亲已换了一身衣衫,正坐在前厅吃茶。
婆子将二小姐迎去了前厅。
长廊上的婆子婢女各个都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昨儿外头的传言,她们自然是听说了。
沈氏得知后,哭得是肝肠寸断,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国公爷回府,询问起沈氏原由,沈氏直摇头不肯说。
还让国公爷莫要追问,不然,沈氏恨不得一头撞死。
因着天色已晚,宋国公心下便想着,等明日派人查查。
可谁知,今日一下了朝,同他要好的大人将他给拦在了宫门口。
掩着唇偷笑着问他,偌大的国公府当真揭不开锅了?好端端怎么还典当起了当家主母的心头宝?
国公爷这才知晓这其中关窍,气得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孽障。
女儿才回府时,见女儿瘦弱的身躯,瞧着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让他心中也颇为怜惜,可一想到她做下的这些事。
又让宋国公心中的那一丝怜悯随风而去。
随着婆子通传“二小姐到。”
宋国公板着脸将手中的茶盏摔在黑漆桌上。
哐当一声震响,前厅伺候的婢女各个恨不得将头再埋的低一些,生怕一会儿这厅内的狂风巨浪殃及至她们。
宋锦悦垂眸抬脚迈入了前厅,朝着主位上的父亲行了礼,“父亲、母亲。”
沈氏坐在宋国公下手的位置,正用帕子摁着眼尾,瞥了一眼她,就将视线移到了旁处。
“跪下!”宋国公厉声呵斥。
宋锦悦没有吱声,按着父亲的意思跪了下去。
宋国公抬手指着一旁黑漆圆桌上的黑漆匣子,咆哮道:“你母亲同你姐姐送你的礼物,你怎能拿去当了!可是平日里,缺你银子使了?”
“老爷,妾身冤枉,平日里,二小姐院里的用度,妾身都是按着往日的份例,先前都是直接送去云泉山庄……”
说着说着,沈氏竟还挤出了几滴泪来。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想要坐稳国公府当家主母的位子,那这继女,她明面上万不能苛待,反倒对她要比自己亲生的还要多上心些。
“你说,你为何要令你母亲同你姐姐受此等大辱!”
宋锦悦心下冷笑,她可没同永安当铺的李掌柜提过那支金簪是宋锦夕送的。
想来是沈氏在父亲耳旁吹了风。
“女儿错了。”宋锦悦没有为自己做任何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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