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悦先去给舅母谢氏行了礼,这才从隔间往姨母寝榻走了过去。
她同舅母说了,今日带了一位朋友,来为姨母看诊,谢氏便吩咐昭华殿内伺候的宫娥先退了出去。
又让自己带入宫的嬷嬷同掌事湘绣亲自守在门外。
交代妥了这一切,谢氏这才往内间寝榻走了过去。
皇后正昏睡着,宋锦悦带着秦绾进来时,皇后都不曾醒转过来。
宋锦悦上前蹲在榻边,从明黄色的锦被中轻轻取出姨母的手腕,回头看了看秦绾,示意她过来。
秦绾按着宋锦悦的意思,蹲在榻边,挨着宋锦悦,抬手为皇后把着脉。
她时而眉头紧蹙,时而舒展。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秦绾这才收回了手,看向宋锦悦。
宋锦悦便明白了,秦绾已看好了,她这才将姨母的手重新挪回了明黄色锦被中。
起身,示意秦绾同她去外间正殿说话。
二人才行至正殿,谢氏正要往里头去寻二人。
见她们神情凝重,心知怕是不妥,看了看外甥女,示意她直说无妨。
宋锦悦看着秦绾,问道:“秦小姐,脉象?”
秦绾点着头。
宋锦悦心下一空,身子竟有些发软,虚晃了两下,还是被舅母谢氏给扶住了。
“到底怎么了?”谢氏追问道。
宋锦悦站稳了身子,幽幽看向舅母谢氏,答道:“姨母不是病了,而是……怀有身孕。”
一句话,叫谢氏也晃了晃神。
徐太医可是皇后御用的太医,从不曾出差错。
莫不是外甥女这位朋友的问题?
宋锦悦自是瞧出了舅母的心思,解释道:“舅母,徐太医有问题,前几日我入宫来,同湘绣姐姐讨要了姨母的药方,已带出宫寻过大夫瞧过了那药方……”
宋锦悦现下没有丝毫隐瞒,将当日事情经过一一娓娓道来。
又提了将那药方一分为四,寻了四间药铺瞧的方子。
徐太医给姨母开的药方极为蹊跷,平常叫人并不能瞧出破绽,只因着她担心姨母的病情,这才拿了药方出宫。
今日又寻了秦绾入宫,证实了姨母不是病了,而是有孕。
只是她不知徐太医到底受的是何人指使。
且那药方,一则是保胎,二则是落胎,两股势力在姨母体内较量。
如今到底伤了些根本,胎像不稳。
谢氏听的是直皱眉。
“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谢氏此刻,恨得是牙痒痒。
“舅母,现下万不可轻举妄动,咱们还不知暗地里徐太医到底受了谁的指使,来暗害姨母。”
“是了。”谢氏自然也是知晓,且皇后自打生下太子后,便只生下了一位三公主,可惜,三公主还未满周岁早亡,自打那之后,皇后便再未有过身孕。
宋锦悦又等了一两个时辰,姨母还不曾醒来,宋锦悦便先带着秦绾出了宫。
临走前,嘱咐舅母谢氏,暗地里将徐太医的药方换成秦绾开的。
让姨母安心养着,此事她已在暗中调查,叫姨母莫要担心。
临出宫时,宋锦悦特意去了一趟东宫,太子表兄正打东宫往外头走来。
“太子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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