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就能肆意妄为,她就不能以这样的法子自救呢?
况且在云毓和他之间……她宁愿选云毓。
心念坚定,她的动作也越发熟练。
云毓呼吸声越发不可思议地甜美,萦绕在整个床帐间。
渐渐地,他已经支撑不住,就在春芽期待的那一锤定音马上就要来临之时,云毓却猛地一把将她从他身上拉下头来!
他掌心按着她的后颈,将她的唇按在了他的唇上!
他将他最后的那甜美的声音,全都留在了她的唇间。
他那该死的克制力啊,他那声音竟然没有传出去,只给了她自己一个人听见!
春芽浑身汗淋淋地软倒下来,累得整个人已经虚脱。
尽管今晚这一场,从一开始便所有的动作全都是假的,可是耗费的体力和心思却一点都不比真刀真枪少半点。
还是云毓,神智竟然能立时就恢复清明,撑起手肘向外沉声吩咐:“传热水。”
可就在这样迷离的一刻,春芽毫无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外房顶,却仿佛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登时一个寒颤,满身热汗登时化作了一头冷汗!
伺候在门外的绿痕,一口银牙早已经不知道被自己咬碎了多少遍,却不得不闻声立即就招呼着盘儿、翘儿她们去抬热水进来。
窗外头,齐嬷嬷眯眼瞄着记档的婆子:“依你看,家主已经成事了?”
记档婆子想了想:“我听着倒是的。只不过家主没有一般爷们儿的猛烈,毕竟家主的性子如此,倒也可以体谅。”
那婆子说着又补充道:“总归明早上咱们还得来验验,齐嫂子就不必担心了。”
总归屋子里已经完事儿,家主都传热水擦洗了,她们两个老婆子再在窗外守着也没意思。
齐嬷嬷便清了清嗓子,秉着职责,冲着房内提醒道:“家主今晚是初次,耗损最大。有劲儿可千万别可着今晚这一宿,便是方才还有没尽兴的,也都留着以后的。”
“春芽姑娘,今晚上伺候家主,辛苦了。念在姑娘伺候有功,今晚又是初次,那今晚可以破例叫姑娘留在家主帐中。”
“但是老婆子我方才的话,你也应当听见了,所以今晚上姑娘可不许再攀缠家主了,让家主好好歇息。来日方长呢,姑娘得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齐嬷嬷她们说完这些,终于告声退,走了。
春芽没心思听她们啰唣,只小心觑着绿痕的神色。
齐嬷嬷她们不能进内,可是绿痕却直接就端着热水盆到了床边,看样子还要亲手替云毓擦洗。
所以她能瞒得过齐嬷嬷,她就怕会瞒不过绿痕。
第97章 同床共枕
绿痕自然来者不善。
她本来也是揣着不甘心,亲自端着水盆上前,是成心想当着春芽的面,亲手给云毓擦洗身子的。
她想借此让春芽难堪,也叫春芽知道她与家主的关系依然是亲密无间的,不会因为多出来春芽这么通房就有任何的改变!
若她只是简单的伤心失望,那她早躲着不来就是了。既然来了,便就是不承认失败的!
绿痕那股子怨气儿,春芽远远就感受到了。女人对女人,总归会更了解些。
关键时刻,春芽扯了扯云毓的尾指。
她什么都没说,他却也都懂了。
就在绿痕已经端着热水盆到了近前,云毓忽然沉声道:“水盆放下,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出去。”
绿痕怔住,没想到云毓竟然会对她这样说话。
语气这样的疏离,清冷。
绿痕怔怔看了云毓两眼,才道:“伺候家主起居,是我的责任。家主若是叫我出去,那就成了我不尽责。”
她又搬出方夫人来:“那太太在天之灵若是在天上看见,定然也会生我的气。”
她哀伤婉转地叹息:“家主,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已经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今晚依旧还是依着老例儿,叫我伺候家主就是。”
往常绿痕搬出方夫人来,云毓出于对母亲的追思,总还肯给几分颜面。可是今日,云毓却全然听不进绿痕这些话去。
他漠然抬眸,满眼的清冷:“放下。出去。”
云毓已经连续说了两次,完全不留情面。绿痕就算再脸皮厚也扛不住,更何况她原本就是个自矜的人呢。
她登时红了眼圈儿,再不敢置信且又破碎失望地凝视了云毓几眼。在确定云毓看都不看她,更是不可能改变心意了时,她才将热水盆墩在地上,“奴婢告退!”
绿痕终于出去了,缩在帐子里的春芽这才悄然松了小半口气。
她要防备着被绿痕看出实情,但是从心底来说,绿痕还算不上什么大的威胁;她现在心里沉坠坠的,全都是因为之前恍惚看到的那道身影。
绿痕好对付,真正难缠的是云晏。
经历了今晚,她虽然问心无愧,可是却想象不到云晏又会是个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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