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找二妞子几个,姜青禾则找了个深底的陶罐,洗干净灌水插上洋槐。
放在正屋的桌子上,那一串串雪白的花,垂下点枝条,被褐黑的陶罐里映衬得更加鲜妍,点缀着这一方小而单调的天地。
她默默站着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觉得堂屋实在是空。应该要摆盆树,有张靠墙的柜子,有个高木几能放盆花,最中间的木墙上挂几张画。
需要充实和完善的不止一个地方,她又默默走出门,拿起走廊上带土的筐,里面的花苗一株株探出头
走到屋子前院,那里有个泥水匠上回砌的方形小花坛,她开始刨土种花,全部花苗种下后。
她起身拍拍自己沾满泥土的手,颇有成就感的望着随风摇曳的花苗,期待它们渐次开花的时候。
这时院子里还是黄土地,没有砌砖,可姜青禾却已经开始想象,等砖砌出一条大路来,她两边撒上苜蓿的草籽,再种几株花。
剩下的砖沿着院子砌一人高的围墙,能阻挡绝大部分人的视线,毕竟种菜可以,种花在这地还是太招人眼了。
其实一年来,除了说话嗓门大点,姜青禾依旧喜欢那种自己关起门,一家人过日子的感觉,最好有充足的隐私感,不被外人窥探到。
她站在门口规划着这地之后的模样,徐祯用巾子擦着额头上的汗进来,背上还扛了一筐土。
他卸下肩上的袋子,揉了揉肩膀,没等姜青禾开口问就全都交代了,“今天给人做土窑,边上的土不错,下工回来挖了点,到时候填在后院里种菜。”
“之前那片菜地也得种上,”姜青禾推着他进屋,她可没有住了新屋,就把老屋那地那房子全都给抛了,该用还是得用。
“成啊,晌午吃啥,”徐祯进了屋,舀水洗手,侧过头问。
姜青禾嘶了声,看了眼冷冰冰的灶台,她说:“我说我做了饭,你信吗?”
“信阿,”徐祯拧了巾子擦脸,他逗趣,“这是只有聪明人才能看见的饭。”
“等着我给你这个聪明人变出来,”姜青禾开始淘米蒸饭,晌午荠菜饺子是来不及吃了。
只好匆匆忙忙做了荠菜炒蛋,采来的小蒜洗干净,切成段抹点盐。加点辣子在粗瓷碗腌一腌,一吃脆而爽口。
王阿婆说三月小蒜,香死老汉。得跟馍一起吃,掰开馍夹点腌的咸津津的小蒜,那真是顶顶好的下饭菜了,晌午吃了下晌刨地都有力气。
夜里才吃上一个个饱满厚实的荠菜饺子,有荠菜鲜肉饺、还有荠菜混了炒熟的鸡蛋碎、粉条子碎的馅,咬破个口子蘸点醋,徐祯吃了两大海碗。
他穿着围布洗碗时说:“苗苗,我明天得跟着三德叔去隔壁村修屋子去,晚上估摸着回不来。”
“你去呗,我给你做点干粮带着,带馅的馍馍,”姜青禾收起还在择的荠菜筐,准备起身泡点梅干菜。
“要不你找虎妮还是大花姐来陪你,”徐祯犹犹豫豫,实在是砌院子围墙的砖不够,砖现在也定不到,没有围墙他连出门都不安心。
以后他出门做活肯定是经常的,而且保不准一走五六天,为了生计没办法。
“好啊,到时候找虎妮带着小草来睡一夜,”姜青禾随口扯着谎,让小草来睡一夜还差不多。
她不过是为了安徐祯的心罢了,徐祯不放心地说:“你发誓。”
姜青禾打他一掌,白他一眼,“少有病,活记得给人好好做。”
梅干菜包子是深夜蒸好的,徐祯是天没亮起的,外头还黑的连路都瞧不见。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姜青禾揉了揉眼睛,也跟着起来。
“你回去睡,我拿了馒头就走,别送了,”徐祯压低声音说道,让她赶紧躺回去。
“我送送你,”姜青禾打着哈欠,伸手穿衣服,徐祯没法子,只好摸黑去点起蜡烛。
灶房里微弱的烛光下,姜青禾掀起蒸笼,往外拿大馒头,蒸的比成人拳头还要大,一个个取下包在张很大的麻纸里。
“带红点的是肉馅的,你别给旁人吃,三德叔分他一个,有褶的是梅干菜馅的,我也加了肉丁,还有几个荠菜馅的。饿了你就吃,还有水壶灌了水,别忘记拿。”
姜青禾絮絮叨叨地嘱咐,徐祯一一回话,“少拿几个,隔天就回,你和蔓蔓自己吃,在家别糊弄。这次的活紧,说做完就给现钱。”
他拉了姜青禾的手说:“拿到钱去扯几块布,做身衣裳,以后你也穿花衣裳。”
“真不想走,”徐祯将头搁在她的脖颈处,然后拿起包子和水壶背在身上,手里提着一个木箱。
三德叔赶的车停在了门口,徐祯摆手,对门口站着的姜青禾说:“夜里风大,你快回去再去睡。”
又催着三德叔快赶车,等走远了,人瞧不见她就回去了。
姜青禾目送点着火把的车离开,驶向黑夜里,她拢了拢自己的衣裳,站在那里出神,直到被风吹得打了个寒颤才进屋。
第二日她有点发蔫,这时宋大花跑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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