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则是双手抱着镜流的胳膊,看着云非枝的目光带着忧心忡忡。
“镜流, 不会有事吧?”看着秋醉半天都未曾安慰住少年, 白珩心生担忧。
“……我不知。”镜流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形,也更没有安慰过人, 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她只能抬手摸了膜好友的发顶,沉默地安抚, 寄希望于秋醉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还是没能把好友从过往的梦魇中拯救出来,秋醉周身的气息也愈发得暴躁。
看得腾骁心颤颤的,忍不住将求助的目光投于旁边不动如山的稳重的太卜箫策身上。
‘太卜,救救我啊。’
萧策微垂眸子,未看向腾骁,整个人淡定得就像是面前发生的不是什么大事。
‘箫卿啊,你怎么就这么淡定啊!’与箫策的淡定不同,腾骁看得那是一个心急如焚,生怕下一秒再生事端。
秋醉忍不住了,温和的手段显然对现在的好友没有用,那他就稍稍强硬些。
不过强硬也强硬不到哪去。
秋醉松开手,转而托起少年的下颚,让他不再沉湎于那不存在、早已逝去的虚幻,而是目视现在的真实。
“枝,你看清楚,这里不是柏德娅尔兰那颗祸星,这里是仙舟,是「巡猎」的「罗浮」。”
男人的声音依旧温和,却格外坚定不移。
“他们是不同的。”
“这里没有那群愚昧劣等的人类,他们不会伤害你,他们更不会用死亡来逼迫你。”
“柏德娅尔兰早已留在了过去,但枝你没有。他们本该埋葬在那颗星球,但你不该。”
“他们的死亡源于他们自己的选择…别再为过去困扰了,求你了…”
说到最后,秋醉的眸中忍不住漫上悲哀,沙哑着声音低低乞求着。
“所以,别哭了,好吗?”
我的友人啊,你不该因过去而哭泣,你的目光也不该因罪人而停留。
我们未曾伴你度过那场罪恶的血腥杀戮,但是我们皆知你何其无辜。
恶欲埋于那群罪人的心底,你拯救了他们,却余生都要为此痛苦,饱受折磨。
你本不该如此的。
手掌捧着少年苍白的脸颊,男人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温柔地擦拭掉少年脸上的泪痕。
少年的眉宇间尽是痛苦挣扎,眼中是悔恨与自责,似乎又夹杂着几丝隐约的茫然和恐惧。
令人看得揪心。
“…秋醉…”
但是辛苦的努力总会得到回报。
因为阿哈的恶作剧而应激想起过往梦魇的少年总算对现实的呼唤有了一点点回应。
“枝,我在。”
看着好友的眼中纷杂的情绪退去,重现清明之色,秋醉心口的重石终于落下,松了一口气。
“阿哈…”
“枝你放心,那该死的乐子神肯定要为此付出代价,我回头就去把祂底下那群假面愚者的「酒馆」给祂砸了。”秋醉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咬下阿哈一块肉。
“…啊(三声)?…”
刚刚哭了老半天,还没缓过来的云非枝小嘴微张,没反应过来秋醉为什么要针对「酒馆」。
乐子神好像从来不管信徒死活…?所以…牵连「酒馆」貌似…额,并不能做到…还击?
秋醉微笑:“乐子神犯的错,信徒连坐。”
“…哦…”云非枝乖巧地点头,然后视线就开始转移,落无实处,明眼人一看就在发呆/胡思乱想。
好友没事了,秋醉起身,直接转身眼神犀利地看向坐立不安的腾骁。
腾骁:……
要命了,要他老命了。他堂堂巡猎将军难道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腾骁干干巴巴地开口:“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常乐天君做的,我并没有参与你信吗?”
腾骁觉得自己可以抢救一下,所以他努力辩解。
从常乐天君抢了他的玉兆给在场所有人发消息,乃至到现在常乐天君都没把他玉兆换回来,甚至于禁止他说相关的话。
腾骁虽然在倒肚子里的苦水,但是也维持着他身为将军的威严没有过分低声下气。
秋醉:的确是乐子神能干出来的事,但是…
我觉得你有错,你就有错。
霸道的秋醉当着一众人的面跟腾骁定下霸王条约。
条约一:照顾好云非枝,照顾不好,他炸了「罗浮」
条约二:阿哈再整活需实时告知他,做不到实时,他炸了「罗浮」
条约三:一切以云非枝高兴为主,惹好友不高兴,他炸了「罗浮」
……
诸如此上共十条霸王条款,做不到/完成不了的后果都是「罗浮」被炸。
腾骁想以理据争一下,但是他旁边的箫策替他应了下来。
“可以。”一直旁观的箫策同意了这明显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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