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青连忙照办。
独居老人最怕的就是摔跤,老人摔不得,主要是因为这岁数身体多少有点病痛,做手术容易出现并发症。
所幸奶奶身子骨是真硬朗,没有伤筋动骨。她不让孟叙冬背,步履缓慢地上了车。
十里八乡只有卫生所,他们赶去了县城医院,挂号看诊,照 x 光片。医院人迹寥寥,苏青全程像小跟班,背着奶奶的斜挎小包,在孟叙冬与奶奶身后亦步亦趋。
做过检查,孟叙冬才彻底放心。
回来时天色将暗未暗,雪洋洋洒洒。
孟叙冬扶着奶奶先进屋了,苏青拂去头发与肩头的雪花,推开大门缝隙。
屋子里灯光温暖,烧上了柴火,孟叙冬烧水煮茶,围绕奶奶身旁。不知何故,苏青不忍打扰。
她绕到院子存放柴火的地方,在屋檐下抱膝取暖。
随身的帆布包里有一本鲁米诗集,她拿出来,借黯淡的灯光翻看。
给她一个残忍的恋人吧!
一个调起情来无人能比的恋人。
一个愤怒的恋人,流血,
深谙我们的黑夜。
爱啊!
人们给了你很多名号。
昨夜我给了你另一个:
难以治愈的痛苦。
什么是爱?有人问。
告诉他们:
&39;弃绝自由意志。
雪花飘飞,洇湿了铅字。苏青逐字呢喃:爱没有逻辑,逻辑是拐杖。
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传来,书忽地脱手。
苏青抬头,孟叙冬倒拿着书,囫囵扫了两行,扔至一旁,给你整烧肉吃?
眼蒙了雾气,苏青发不出声。
不吃?
孟叙冬跨过地上的诗集,大步离去,爱吃不吃!
苏青迟疑片刻,起身去捡书。双腿冻成了冰块,动起来打闪,她一个趔趄,跌在书上。
前面的身影顿住,回过头来。
好狼狈。苏青紧抿着唇,拿着书站起来,她抖落雪花,凑近了看书页落下的水渍,爱惜而怨念。
孟叙冬身携怒气,一把拽起她衣襟,几乎是拖着她进了屋。
堂间无人,唯有烧开的水壶咕嘟嘟顶撞盖子,热气腾腾。
孟叙冬脱了她外套,半蹲下来,用温热的手掌划过她浸霜的小腿,力道蛮横。
孟叙冬苏青脚跟挪退几寸。
孟叙冬豁地起身,高大健硕的身量逼着她跌坐在炕上。
她屏住呼吸,阴影笼罩下来。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一瞬不瞬盯住她,仿佛用目光吻她。
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孟叙冬声音不大,足够让她听清楚。
没有
苏青你有什么毛病,这么冷的天穿成这样,招谁呢。孟叙冬袖子挽到肘弯,手臂青筋虬结。苏青不敢碰他,甚至不敢对视。
我问你话!
孟叙冬蓦地低吼,苏青一吓,唇角颤颤撇下。
我招你,招你怎么了?苏青像咬人的兔子,眼尾染红。
孟叙冬莫名一怔,抬手按着她倒下去。
给你惯的。耳畔落下他咬牙切齿的低语,而后他们才意识到他指头拢着她饱满的胸廓。
他恶狠狠地揉了一把,隔着衣衫,触电一般,令人紧绷的神经涣散。
我错了苏青想说好长的话,却听见奶奶叫他们。
奶奶出现在门边,一室寂静。转瞬,奶奶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一步一顿消失在门廊。
孟叙冬稍稍起身,忽又低头,咬了下她唇瓣。她急急忙忙想要把话说出口,他却快步去了厨房。
炊烟袅袅,隐没于浓郁的夜色。
小院灯光照映雪地里的脚印,深浅不匀。女人戴上墨镜遮住巴掌大的脸,裹紧长至脚踝的皮草大衣,扬长而去。
074 我们离婚吧
窗户推开了一道缝隙,屋子里的烧肉味道渐而淡去。
已经吃过晚餐,苏青和孟叙冬忙前忙后,照顾奶奶休息。
一辈子照顾别人的奶奶为此手足无措,同时也感到宽慰,她叫苏青坐在床头,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睡去。
苏青为奶奶掖了掖被角,合拢房门。
孟叙冬蹲在院子里洗衣服,塑料水盆冒出的热气一下就被风吹散。他双手拧衣物,手臂肌肉线条紧勒,强烈反差莫名性感。
奶奶睡着了?他起身抖展衣物,影子映在泛蓝的雪地上。雪下了好几天,乡下院子积雪厚,苏青感觉鞋子陷在其中,不得动弹。
嗯。
你要回去?孟叙冬语气肯定。
苏青又嗯了一声。
声量很难捕捉,像是没有说话。
等我进屋晾了衣服,送你回去。孟叙冬泼了盆里的水,重在装衣物的盆子下,端起往屋里走。
再度出来时,他手里拎了件外套。他从她身边过,将外套随意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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