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皎白明月散发着光芒,替这死胡同增添几分模糊的明亮。
谢绰面无表情地站在几步之遥,举起手机录下这一切,如同王郁珊原本要对徐羡做的那样。
他冷漠地看着女人奋力挣扎、反抗、哭吼,直至声嘶力竭,再到自暴自弃,让自己如一具死尸那样任由两个陌生男人玩弄。
而方才还迟疑胆怯的两名流浪汉,许久未与女人接触,一旦开了那个口子,便如失控脱逃的野兽,凌乱而暴烈,一刻都按捺不住。
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每天乞食、露宿街头,如今有女人可以发洩慾望,还有一笔钱可以拿,傻子才不干。
亡命之徒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这里好似与外界隔绝般,摒退了所有,徒有低泣和粗喘瀰散在空气中。
眼前的场景泥泞不堪,谢绰觉得反胃,若不是为了留下把柄威胁王郁珊,他早已离开这令人作呕的地方。他耐心渐失,事不关己地录影,眼神定格在虚空中的一个点上,脑子里想的是徐羡到家了吗?
好想快点回家找羡羡啊。
想看看她,想抱抱她,想在心里偷偷跟她说──这次我有保护好你,没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绰终于把仅存的一丝耐性消磨殆尽,他冷着脸走到女人旁边,居高临下望着狼狈到近乎晕厥的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留下最后的警告:「你如果再找徐羡麻烦,这部影片会流去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郁珊狰狞着脸:「你这个……你……你会有报应的……你跟徐羡……徐羡那个婊子……」
「闭嘴。」听到爱人的名字,谢绰目光又冷了几分,「别用你那噁心的嘴叫羡羡,你不配。」
谢绰弯身,盯着王郁珊落魄又仇恨的脸,紆尊降贵似的:「你能想像这部影片在网上流传,一堆噁男在底下留言求上车吗?看着以你为主角的影片自慰,全然不顾你是受害者??哦,我忘了,如果知道你的真实身分是受害者,或许还更让他们兴奋呢。毕竟比那些av掛上所谓的『强制』标籤的片演得还要真实,是吧?写实主义,多刺激啊。」
许多遭受欺凌、性犯罪的人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主动曝光,因为这个社会常常会惯性检讨被害者,并且用不算友善的眼光去凝视受害人,光是那些侧目和议论,就足够吞噬一个人。有些人寧愿把这阴暗的祕密藏在心底,永久封存,随着自己腐烂下葬。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揭露自己的疮疤。
而以王郁珊这样高自尊、爱面子的人,更是绝对不会把这种事宣之于口。
谢绰深知这点。
毕竟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自作自受。
谢绰从皮夹里抽出一叠钞票,也没数,就这么直接扔到了其中一个男人身上,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直接离去,连一刻都不想多待。
是死是活,怎么善后,全都与他无关。
谢绰走出曲折的小巷,回到体面的大街上,如同彬彬有礼的绅士,迎着夜风信步回到车上,彻底切断方才的混浊与阴暗。
他想,王郁珊甚至不知道是徐羡揭发她与张添的私情,仅仅是因为得知徐羡后来升职,前途无量,才升起了报復的心态。原来嫉妒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扭曲,不只是造谣、职场霸凌,甚至还想行使这等齷齪毁掉一个人,只为了满足那不平衡的比较心理。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恶意原来可以这么大,相隔多年之后,谢绰总算再次见识到了。
谢绰觉得她就是一个不计后果的疯子,但凡在法治社会下的正常人都不会轻易做出这种事。
不过他也是个疯子,可惜了,偏偏栽到他手上。
没有人能伤害徐羡。
没有人。
谢绰去宵夜街买了徐羡想吃的几样食物,幸亏都还有营业,没有错过。
他面色如常地回到家,打开门便见自家女友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一脸错愕地望过来。
「我正要打给你。」徐羡说,「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等很久了吗?」谢绰放下手中的食物,「饿了吧,出门给你买了东西吃。」
「没有,也才坐下来不到十分鐘。」徐羡看着桌上一袋袋的食物,全是方才她说想吃的,奶盖、麻辣烫和豆花,谢绰全记下了。
而谢绰捲着因刚刚的插曲而有些凌乱的衣袖,极其自然地撒着谎:「可能因为礼拜五了,宵夜街人特别多,每家都排了一阵子才买到,所以拖到现在才回来。」
徐羡感动道:「谢绰,你会不会对我太好了?」
「我喜欢你,不对你好要对谁好?」
谢绰在她身旁坐下,直至亲眼看到她、触碰到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踏实。
他将她拥在怀中,终于有了劫后馀生的恍惚。
他的羡羡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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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面无表情弄死别人
下一秒:老婆想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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