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之间始终多了一条没办法被抹掉的小生命。
那是谁也没办法修补的伤痕。
片刻后,她才又说,“沈灼,我不是突然不想和你好了。”
她说完这句话,顿了下,然后自我纠正,“应该是,不是突然不想做你的床伴了,是我想了很久,觉得可能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互不干扰才最好。”
“当然,主要是对我好。”她扯了下嘴角,“你说过我唯利是图,所以我选择保证自己的利益。”
阮梨清的话说得很明白,然而沈灼的眉心却紧紧拧起。
他攥着阮梨清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反而是问她,“如果你介意的是白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梨清打断,“我介意的不是白玉,是你。”
“是你把她送走,是你把我送进警察局,是你让我大半夜一个人回家,是你让我怀着孕,还要把被子分给付衍然!”
“沈灼,我介意的从来不是别人,是你。”
阮梨清已经很少有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了,然而当这些压在心底里快要腐烂的事情被再次拉出来以后,她却发现,自己好像也并没有多大的报复后的快感。
她手上用了力气,愣是把手腕从沈灼手里抽了出来,才一句话也没说的离开了。
只剩下沈灼仍旧站在原地,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梨清去商场买了三套床上用品,然后就回了家。
她回去的时候,沈灼还没回来。
莫兰一边接东西,一边小声问,“沈灼呢?”
阮梨清面不改色,她已经平复好了情绪:“不知道,半路有事没和我一起。”
结果沈灼直到晚饭时分才回来,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就是身后跟那个小尾巴。
:我说,滚出去
是一个小姑娘,脸上有些脏兮兮的,穿着件大红色的不合身棉服,头发也扎的歪七扭八。
莫兰惊奇的问沈灼,“咋回事?”
沈灼语气不是很好:“她自己跟过来的。”
莫兰拧了下眉,撇撇嘴拿着东西回厨房了。
沈灼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开口。
然而,莫兰却是认识这个小姑娘的,她从厨房又拿了点南瓜饼出来,递给小姑娘,顺便爱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问,“早早,你爷爷最近还好吗?”
被叫做早早的小姑娘,没接莫兰递过来的南瓜饼,反而是吐字清晰地回答她:“爷爷还是咳嗽,让他去医院,他不愿意。”
莫兰叹了口气,“我改天去看看你爷爷,这个南瓜饼你拿着吃。”
“谢谢莫奶奶。”
阮梨清收拾好东西,下楼的时候,也看见了早早。
她问莫兰:“这孩子是?”
莫兰把她拉到一边解释。
早早是村里赵家的小孙女,但是命不好,刚出生三个月,父母出去打工,结果遇到泥石流没了,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结果没两年,奶奶也没了,就只能跟着爷爷相依为命。
莫兰心软,说完想起什么一样,又问阮梨清,“你小时候的衣服我还没扔,我拿几件给早早吧?”
阮梨清自然没什么意见。
她转眸看着院子里的早早,大概才五六岁的模样,脸上有点脏,一双眼睛却是水汪汪的,又大又明亮。
她蹲在院子里看着莫兰种下来的那些花。
小姑娘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突然往前跳了下,然后笑呵呵地从地上抓了个东西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然后回头往她这边跑来。
结果却在她旁边的位置停下了脚步,献宝似地把脏兮兮的手举到沈灼眼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小小蛇!”
沈灼有洁癖,向来讨厌脏兮兮的东西。
阮梨清眉心皱了下,本来想去把早早带开,却看见沈灼一本正经的告诉早早:“这是蚯蚓。”
早早没明白,依旧重复:“小小蛇!好小的!”
沈灼又重复教她,“这是蚯蚓。”
一大一小好像都认为对方不明白似的,不停的重复着刚才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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