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语气里的冷淡也就散了不少,她侧了身子,“进来说。”
而她忘记了,莫兰还在和她视频。
莫兰迟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清清,你说的有事就是他啊。”
阮梨清反应过来,解释道,“沈老爷子病了,我问问情况而已。”
莫兰哦了两声,阮梨清才挂了电话。
而沈灼一直一言不发,他径直进了客厅坐下。
阮梨清见他肩头一片湿润,啧了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他肩头衣服的湿润程度,估计在雪里的时间也不短。
果然,沈灼说:“不知道,早上来的。”
“老爷子都在icu了,你还有心情来找我。”阮梨清也不问他为什么不早点上来,她拿了杯子,扭头倒了杯热水放到茶几上:“感冒了还得传染给我,还真是少爷。”
沈灼没端那水杯,他捏了下自己的眉心,语气听上去很疲倦:“医院那边说是器官衰竭,没办法挽救,看程度的话,可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阮梨清一顿,“这么严重?”
说到底沈明安也曾经帮助过她不少,甚至还教会她不少东西,抛开那些勾心斗角的事,阮梨清称他一声老师也不为过。
所以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她下意识的反应也是担心和不可置信。
沈灼声音沉沉,“如果你还愿意,可以去看看他。”
这下阮梨清就没说话了。
毕竟她不是圣母。
恩师归恩师,可沈明安那些伤害她的行为,也没少做。
沈灼在阮梨清这呆了没多久,又被电话叫回了医院。
阮梨清捧着水杯站在窗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昨晚的雪已经积起来,楼下一片雪白。
沈灼高挑又笔挺的背影显得格外的打眼。
阮梨清就那么看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倘若是沈老爷子没了,沈灼在这世界上好像就真的没什么亲人了。
她在窗边站了一会,才转身回到客厅里。
只是刚才的闲情逸致,却都没了。
阮梨清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看了片刻,然后起身去把自己买回来的菜处理好,自己给自己做了碗饺子。
只是这饺子还没下锅,外面就传来咯开门声。
这房子的钥匙,她只给了阮境白和苏烟,现在回来的必然是苏烟。
阮梨清一边把饺子倒进滚水里,一边头也不回地问:“要一起吃点吗?”
苏烟说,“不用,没胃口,我去洗澡。”
等到她洗好澡,阮梨清的饺子也差不多了。
苏烟现在闻着味儿,才觉得肚子饿,她拉开椅子,在阮梨清对面坐下,眼巴巴的看着她,“我这么久没回来,你都不想我吗?”
阮梨清说,“多余的在冰箱,要吃自己煮。”
苏烟唇角一勾,起身去烧水煮饺子。
阮梨清这才问她,“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池景云那过年呢?”
“他跟傅月夏过年去了,人家小两口浓情蜜意的,哪里有我的份?”
“那你还去掺合?”
苏烟纠正她,“那是我去掺和吗,是池景云不当人,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
阮梨清有一下没一下地接话:“我看你挺配合的。”
“配合?”苏烟直接把火关了,然后走到阮梨清身边,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上那一截崭新的伤口,即使伤口已经结疤,但也能看出当时伤的有多深。
阮梨清脸色微变,“池景云弄的?”
苏烟慢条斯理地放下袖子,“那倒不是,我自己割的,跟你证明一下,我没有配合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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