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池睿正好往他下巴上抓了下,打的池景云偏过头去。
苏烟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给自己削苹果。
她这一下午匆匆忙忙从南城过来,到现在还没吃饭。
她抬眼看了下池景云和池睿父慈子孝的模样,缓缓道:“他喜欢你,看来这小子挺聪明,知道谁是自己爹。”
池景云脸色黑的不能看,他向来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现在却异常想把怀里这个小东西扔出去。
苏烟说,“他娇气的很,弄哭了你自己哄,我可哄不好。”
池景云的手又僵了几分。
苏烟用小刀划了点苹果,然后用刀尖插着,送进自己嘴里。
她心情现在挺好,还有兴致和池景云说:“你好像是睿睿第一个不认生的人。”
池睿配合的啊了声,在池景云怀里一跳一跳的,似乎想要去摸他。
池景云脸色一沉,直接将池睿往后挡住,结果没注意,一下子打到了池睿挂着留置针的手上。
小孩子的血管很细,能在手背上找到一条血管,已经很不容易,现在被他这么一碰,几乎是瞬间,鲜红的血液就流了出来。
然而池睿还没反应过来,他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池景云,直到下一秒,才举着手哭了出来,哭的都快接不上气,听着就让人心疼。
苏烟几乎是瞬间扔了苹果,然后把池睿从池景云怀里抢了出来,她难得冷了脸色,“池景云!”
池景云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心,然后又恢复淡定,“是你把他塞给我的,我没义务替别人看孩子。”
“行,你没义务替别人看孩子。”苏烟气的咬牙,抱着池睿去按了呼叫铃,“你最好清楚你这句话,他是别人的孩子,不是你池景云的!”
护士来的很快,将池睿手上的针给拔出,又止了血。
池睿白白嫩嫩的小手上,留下了一个乌青的针孔。
只不过,池睿还得再吊一天的水,所以针只能打在他额头上。
打针的时候,池睿哭的撕心裂肺,嗓音都喊哑了。
苏烟也不敢靠近,只能在旁边站着,咬着唇,身体微微颤抖着。
等到打好针,池睿的眼睛通红一片,苏烟没去看他,反而是走到门口,直接拽住池景云的胳膊,愣是将他半拖半扯的推出了病房,随后就直接关了门。
等到再回到池睿病床前的时候,她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呼着池睿的额头,低声哄着他。
“宝贝乖,妈妈已经把坏人打走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管他了,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改名,不姓池了,又难听又讨人厌。”
池睿在她的碎碎念中慢慢睡了过去,苏烟这才松了口气。
而池景云被苏烟关在病房门在,他冷着脸站了会,抬腿去了医生办公室。
身上似乎还有刚刚被小孩子扒着的那种僵硬感,医生见池景云脸色不是很好,还以为他是有什么急事。
“请问这位家属有什么事吗?”
池景云问:“池睿什么时候能出院?”
“池睿?”医生反应了下,然后恍然大悟:“您是池睿的父亲吧?是这样的,孩子上呼吸道有些感染,但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再吊一天水,然后回去吃点药就没问题了。”
池景云顿了下纠正:“我不是他父亲。”
医生有点发愣:“什么”
池景云没说什么,扭头就走。
只不过出了办公室,还是从包里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配点药给我,小孩子上呼吸道感染。”
:宜室宜家沈教授
送走了苏烟,阮梨清也有些迟疑要不要去苏洲看看。
阮元呈的手术结束后,她就一直说要去看看,结果因为工作耽误到现在。
之前阮元呈才做完手术没多久,就想出院回云镇,还是阮梨清让阮境白强行拦下,让他再在苏洲多休养一段时间。
阮梨清看了下最近的安排,将目前的工作排了下,下周能空出两三天。
她打电话和莫兰说了准备回苏洲一趟,莫兰没拒绝,只是还添了句:“他呢?”
这个他指的是谁,双方都懂。
阮梨清还没说话,就又听莫兰说:“过来也行,正好当面感谢下,多亏他联系的那个专家,你爸的手术才这么成功。”
阮梨清原本到嘴边的话只能又吞回去,她点着头,“好,我问问他。”
莫兰叹了口气,她苦笑着说:“老人家说的好,缘分就是弯弯绕绕,谁也理不清,你和他之间,互相折磨互相帮衬的,唉!”
“算上阿境和你爸,他已经帮了我们家两次大忙。”
阮梨清微微皱眉,“妈,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还他的。”
她垂目看向自己的脚尖,声音很轻,“大不了我把暖阳送给他。”
莫兰说,“傻孩子,我们的意思是,既然牵牵扯扯这么多,也分不清谁欠了谁的,干脆就别去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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