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珩哥,这样不太合适吧?”向怀景露出客气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的眉眼是很凌厉的,略微仰着脸,眼神下压,这样看人的时候又帅又野。
郁青珩沉默片刻,仍然从容:“确实,对很多人来说不合适。”
向怀景也就问:“我不太明白,有什么必要?”
一种隐隐的警惕、疑惑形成的气场从向怀景身上透出来,两人之前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一下子又变远了。
甚至比重逢之前半陌生人的观感都不如。
“我说你会信吗?”郁青珩没有走得太近,问着。
“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不要破坏这份缘分。”向怀景如是说道。
郁青珩便转头对李凌说:“我有些话想单独对小景说,请你先上去吧,东西在车里。”
李凌不敢吱声,也不敢看向怀景的表情,跑过去取了熟悉的保温袋,便低着头跑进了楼道。
向怀景碾了碾鞋跟:“可以说了吗,我耐心有限。”
“……”
向怀景:“又不想说了?”
他是真耐心有限,点点头,转身就走。
身后就响起来一声平淡的:“我爸妈死了。”
向怀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顿时就走不动了。他错愕回头,打量着郁青珩的表情,想确定他不是在逗自己。
但没人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郁青珩闭了闭眼:“在从金橙小区搬家的那一年我爸妈就死了,之后我被我爷爷带走,一直在国外生活。小景,我在国内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你了。”
向怀景张了张嘴巴:“珩哥,你,你节哀……”
先前的防线瞬间退缩,不知怎么的涌上来股愧疚。
他想起自己九岁那年,十二岁的郁青珩突然搬进金橙小区,成了他父母的学生,就住在他们家斜对面,透过窗户,他正好能看到郁青珩的卧室。
郁青珩的母亲是个很严苛的人,向怀景总能看到她训斥责罚他的样子,郁青珩的父亲并不怎么出现,而他一旦出现,往往又会惹怒郁女士,间接带给郁青珩更大的风雨。
向怀景的爸妈照顾郁青珩,时常把他带到自己家,叫他跟向怀景一块待着,或者写写作业,或者一起玩耍。否则的话,郁青珩就会被自己的母亲逼迫着不停地画画,画得不好,轻则辱骂,重则体罚,那些歇斯底里的声音,连住在另一栋房子里的向怀景都害怕。
虽有一个很不幸福的家庭,郁青珩却很温柔,孤僻内向而温柔。
向怀景小时候又调皮又霸道,郁青珩待他从来不会不耐烦,他总是很温和地哄着他,帮他写作业,帮他背黑锅,用自己的零花钱给他买零嘴儿。
那时候他特别特别特别喜欢这个小珩哥哥,他也知道,小珩哥哥特别特别特别喜欢自己。
他总说:“要是你是我亲弟弟就好了。”
向怀景自然不肯,郁青珩的母亲太可怕,他是坚决不想要成为她的儿子的,就说:“我才不当你亲弟弟,还是你给我爸妈当儿子比较好。”
郁青珩只笑一笑,并不与他争执。
他们那时的关系是真好,好到杨老师常调侃向怀景是不是给郁青珩灌迷魂汤了,否则都是年纪大的不爱跟年纪小的玩,怎么他们偏偏反着来?
可惜三年后,郁青珩十五岁那年的暑假忽然就搬家了。
他搬家的时候,向怀景在奶奶家住了几天,对此浑然不知,等他回金橙小区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任他如何哭闹,都无济于事。
他们也就从此天涯海角,于彼此的生命中淡去了。
回到此刻。
显然在向怀景身上淡去的过往,于郁青珩依然无比重要。
“我跟我爷爷的关系不太好,我去他家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我爷爷讨厌我妈,我也讨厌他,到现在,我们也不把彼此当做真正的亲人。”
向怀景一时百感交集,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并没有露出十分痛苦的模样,只是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脆弱地颤动,更加不忍。
乍然失去相依为命的亲人,又被送到完全陌生的环境,确实不容易。
“我的朋友也不多,平时大家都很忙,不怎么说话,国内更是没有一个能交心的。”郁青珩微微提起一点唇角,强颜欢笑,“我见到你,就觉得一定是命运怜悯,给了我们重逢的缘分,我……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要照顾你。”
一颗心越来越发软,向怀景捏了捏手指,向他走近两步。
他想拍拍他的肩,抬手又觉得不太合适,便放了下来。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向怀景说,“只是这样不合适,我不能接受。”
“真的吗?”郁青珩抬眼看他,目光轻软湿润。
“……”向怀景忍痛道,“真的。”
郁青珩继续道歉:“是我的错,我明知道你已经长大了,却总还想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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