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更加大起来。
本来离张成刚他们那桌很远的陈靳他们就都听见了。
然后,陈靳就站了起来。
陈靳这人外表看着和气,一旦被惹急了,出手向来没有轻重。
他打了一碗滚烫的紫菜鸡蛋汤走到张成刚的身后,一句话都不说,冲着张成刚的头就浇了下去。
张成刚被烫得跳起来,还没看清浇他的人是谁,就被陈靳一拳撂倒。
张成刚长得人高马大,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两个人打在一起,陈靳也吃了一点亏,鼻子破了。
严青枝做为陈靳的师傅,事情又是因她而起,她不能不管。
她饭都顾不上吃,就叫上同一实验室的一位同事去保卫科捞人。
张成刚已经被送去了医院,陈靳没有大事,被关在保卫科等着学校来领人。
严青枝进去的时候,陈靳的鼻子里塞着一团纸,为了显示自己也伤得很严重,脸上的血也不擦,正吊儿郎当地坐在保卫科的椅子上跟人贫嘴。
一看见严青枝进来,他连忙就站了起来,也不敢看她,就着急拿东西擦脸上的血。
严青枝把自己的手帕丢给他,就把保卫科的科长老刘拉出去说话。
严青枝说陈靳是她的徒弟,她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求老刘不要告诉陈靳的学校。
老刘给了严青枝面子,说只要张成刚不报警,他们就不会再多管。
就这样,严青枝把陈靳领了出来。
看见他那一身的血,她又找了一件工装给他穿。
然后就和同事商量着去医院安抚一下张成刚,希望他息事宁人,只当工友之间的矛盾,不要报警。
他们商量好要出发,陈靳却拉住了她的自行车。
陈靳说,事情是他自己惹的,不准严青枝去求张成刚。
严青枝不听他的,推起车子就要走。
然后,她的自行车就被陈靳给扛走了。
严青枝,“……”
同事看着陈靳的背影,说:“我怎么感觉这小孩对你……”
同事看了看严青枝的脸色,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严青枝最终还是跟同事去求了张成刚。
张成刚不听劝,报了警,惊动了陈靳的父母。
可是,当陈靳的父母一出面,张成刚立马就怂了。
严青枝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陈靳的父母身居高位,是她平时只能在电视和报纸上才能看到的人。
陈靳那样的性格脾气,却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儿。
打架的事情解决了,学生们的实习活动也结束了。
大家拍合影那天,陈靳还被父母关在家里,没能参加。
没有了那些成天围在身边叽叽喳喳问东问西的学生,没有了陈靳混不正经的插科打诨,严青枝的实验室里安静了很多。
可是,她的心里却有些空,总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
这天下班,严青枝破天荒没有加班。
她在工厂食堂吃了晚饭,回到家以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她靠在窗边,望着那晚陈靳站在那里冲她吹口哨的那个位置,慢慢地喝完一杯酒,就早早地睡下了。
严青枝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敲她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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