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拜托叶叔的时候跟我介绍过你。”谢衍之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姓谢,谢衍之。”
季书辞迟疑地跟他握了手,绕过他身边的位置坐到对面。桌上的盘子里只剩了半块慕斯,看样子来了有一会儿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久等了。”
“没关系,是我来早了。”谢衍之倒是无所谓,把菜单推给他,借着他点单的功夫漫不经心地端起杯子打量起来。
其实在季书辞来之前他就看过他的照片——是一张在雪山上不经意的抓拍。
平心而论,是能在看脸的时代里拔得头筹的长相。皑皑白雪把他衬托得缥缈圣洁,半长的头发单边挂在耳后,有种符合他职业的儒雅。
可见到本人才发现,这种儒雅外还多了点冷清跟无法打破的距离感。
服务生端着甜点过来,季书辞习惯了这种沉默安静的氛围,但谢衍之显然不行。
两人一个看窗外一个看地板,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好奇道:“季老师,听我爸说你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还保研了,为什么最后转行当了老师?”
季书辞搓着勺柄:“正经一点是我大学专业课学的不好,掌握的东西不精,当程序员也少了很多自己的时间,所以考研就换了个方向。”
谢衍之眼睛弯了弯,他只是不想让气氛太凝固随口找了个话题,原以为被会敷衍了事,没想到这答案还挺认真。
“跨专业考研很难的,过程不好走吧。”
季书辞停下手上的动作,他这辈子还从没有需要考第二次的试,跨考对他来讲算不上困难。只是他不想让谢衍之顺着话题问下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谢衍之也识趣,突然想到什么,又绕回刚才的话题:“刚刚那是正经的答案,那不正经的呢?”
“不正经的话——”季书辞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平静道,“是不想一辈子都当一个只会写代码的秃子。”
谢衍之抿了口咖啡,被他短短几个字呛到差点喷出去。意外从里面品出一点揶揄的味道,轻咳了一声,话里有话地说:“程序员也有一表人才的,季老师说不定就见过。”
季书辞本来也就是开个玩笑,靠在椅背上笑笑没说话。
会找话题是个值得被裱在墙上的智力活儿,而他就是典型的把脑子劈开都找不到能聊什么的人。话音一落又诡异地沉默了好几分钟,全靠谢衍之思维大跳跃地抛问题才没把氛围弄得太尴尬。
两个大男人郑重地一问一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进行什么重要offer的面试。
就这样持续了二十几分钟,期间谢衍之一直有意无意地想套出点他的个人信息,比如兴趣爱好感情经历什么的。但季书辞也不傻,他聊到最后除了浪费了点口水外没得到任何别的有用信息。
谢衍之认识的人里也有当老师的,去酒吧点几个陪酒都要吐槽一句有极个别同志工作态度很差,每次聊天的时候口吻都像在教育小孩。
但季书辞给人的感觉跟他们不一样,看起来少言寡语但人却不自大傲慢,反而礼貌得体。
而且比起说他更倾向于听,这种只吸收不表露的人在谢衍之看来绝对是提防系统排名第一的人物,他甚至想象不到这人上课能走什么风格。
咖啡店歇业时间早,司机抢在服务生清场之前一通电话及时结束了两人间暗流涌动的攻防战。谢衍之习惯性地扫码付款,却被季书辞半路截胡,说是算自己迟到的道歉。
两三百的小钱用不着计较,谢衍之果断收了手机跟着他往外走。
连着下了一个多小时的暴雨没有要停下的趋势,从店门口到车上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季书辞撑开伞,脚下步子还没迈开,袖口就被人一把抓住。
谢衍之自然而然地凑到伞下,肩膀跟他贴在一起,摊开手一脸无奈诚恳:“出门太急没带伞,麻烦季老师捎我一段路。”
现在的雨量走两步就得成落汤鸡,司机的伞举在行李箱头上,季书辞就是不愿意也不好意思真的让人淋过去,不着痕迹地跟他隔开一点距离:“走吧。”
过了下班高峰期的路段比来时的好走,车子一路畅通无阻,没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季书辞住的是高档小区,门户间隔得远,配置也都是顶级的,能想到的娱乐设施里面都有,连电梯装的都是镶钻落地大玻璃。
但谢衍之今天点实在背,电梯刚好在维修,保险估计都还要半个小时。
他往楼梯口看了眼,反正十二楼也不高,干脆提议走上去。
季书辞平常工作忙也经常爬楼梯充当锻炼,他是没问题,但记起叶进同说过谢衍之身体不好,刚想问他要不要帮忙拿箱子,后者就已经步伐矫健地上了好几层台阶。
“怎么了?”谢衍之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动静,回头问道。
季书辞暗道自己多心,几步跟了上去:“没事,走吧。”
他走在谢衍之后面,原以为这人是个弱鸡,拎着重箱子走不快,却没想到最后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