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见疏醒了他再问,那人就闭口不谈,只骂了一句“呸”。
几年前的记忆一点点由虚化实,想到这里他终于明白刚刚对路年的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他不就是当时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吗。
那次是他认识唐见疏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看到他哭成那样,想印象不深刻都难。
“……明白了。”他拉着唐见疏坐下,不知道从哪摸了瓶可乐给他,“路警官,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希望他下辈子投胎当条狗的男朋友。”
唐见疏这会儿也从失态里恢复过来,白了他一眼:“什么男朋友,是死了的前男友!装直男勾引女生的人这辈子吃不上三个菜!”
他越说越来气,把可乐罐随手扔回去:“拿走,不喝没气的破东西。”
这幅咬牙切齿的样子跟之前的痛哭流涕差太多,谢衍之静悄悄地瞥了他几次,事出反常必有妖,最终他瘪了瘪嘴决定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霉头。
颠了颠手上被嫌弃的可乐,算了,他不喝自己喝!
唐见疏自顾自地出神了一阵,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多待,拍着谢衍之的头甩下一句“先走了”,起身前还朝楼道的方向竖了个中指。
谢衍之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可干就拿手机下象棋打发时间。
他从小就喜欢棋类,尤其是象棋。
在别的小孩大部分沉迷卡牌奥特曼的时候,他就已经抱着棋盘奔波在兴趣班跟小区大爷之间。
初三的时候成功打遍小区无敌手,大爷看见他都得绕道走,生怕被缠上。
棋盘上棋子起起落落,终于在屏幕第三次跳出胜利的时候,楼道的门开了,但走出来的只有季书辞一个。
谢衍之拿上药走过去:“路警官走了?”
季书辞点头应了声,表情稍微有点不自然。
谢衍之猜到可能是他麻药过了伤口疼,刚想开口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就听到他淡淡送来一句:“你不是说你是福星吗?”
猛然听到这声“福星”谢衍之还觉得莫名,随后才想起来是昨天让他拉自己上山的时候随口说的玩笑话,心里没来由对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这个举动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他抿了抿嘴唇,以为季书辞提这个的意思是在反讽他,含冤辩解道:“福星也不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的嘛,偶尔放个假合情合理。要是我早一点过来绝对不会让你被砍一刀的,想当年我可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书辞听到一半才发现他理解错了,赶在他彻底跑偏前拉了回来,“我的意思是,有你这个福星在旁边,这点伤没事,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他从还在缝针的时候就看出谢衍之很紧张了,虽然这点紧张来的名正言顺,但按他以前摔断了手都能面不改色地自己叫救护车的性子,让他一直待在被人的悉心关照下他只会觉得不习惯。
谢衍之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伸着懒腰笑了笑:“好吧,那就让我这个福星的光芒来照耀你好了。”
季书辞也回给他个礼貌的浅笑,无端觉得跟他相处起来好像比自己预想的要舒服。
谢衍之低头在手机上捣鼓一阵,突然拉住季书辞的衣服问道:“季老师,你晚上还有别的事吗?”
季书辞略微想了想,实话实说:“没有,怎么了?”
“没有就好,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谢衍之左右晃了晃,笑眯眯又带着点请求意味,“唐见疏有个朋友是开酒吧的,我们约了今晚聚聚,一起来吗?”
谢衍之笑道:“一起来吧。”
【作者有话说】
猝不及防地周二一更,嘿嘿
“衍哥,救个场呗?”
伊宁的夜景没有池涴的繁华,市井长巷,不急不躁,更多的是人间烟火气。
直到晚上稀里糊涂地被谢衍之从酒店带上车,季书辞都没想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答应。
有过之前的几次经历,他明明最讨厌圈内酒吧的那套作风,可看谢衍之软磨硬泡的样子好像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总感觉只要他说一个不字,这人就能当场两眼一闭倒在自己面前。
于是他脑子一热松了口,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sava an门口。
sava an从外面看比起酒吧更像是咖啡厅,用的是玻璃材质做大门,还是最普通的玻璃。
季书辞真不知道该说老板是失误了还是心大,毕竟要是有人醉酒闹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它,一砸一个准。
门上贴着五颜六色的便利贴,他凑近看了几张,基本都是客人写上去的心愿。
他眼尖看到了一张写着“中考必胜”的便利贴,一时皱了皱眉:“这里还能让未成年进吗?”
“肯定不能啊。”谢衍之带着他往里走,随口道,“给家里小孩写的吧,我以前给自己许愿也会带一份我姐的。”
季书辞微微点头,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可笑,顶风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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