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不知何时坐在他们后方,没出声,脸色冷若冰霜。莫子宸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湛云青,忽然笑了下,坚定地将衣服搭在了湛云青身上。
“你怎么会坐在这里,郑麟道就让你一个人坐?”莫子宸很是惊讶地问。
白阮松开他,却没收回手,将手搭在湛云青的椅背上。他说:“走开。”
莫子宸阴阳怪气地顶了回去:“他让我坐在这儿我才坐在这儿的,郑麟道叫你坐那儿了吗?”
白阮的手指动了一下,在昏暗中凑了过来,低声问:“你为什么不把卿寒告诉你的事情告诉他?”
莫子宸僵住,半晌拿回自己的外套,说:“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回来。”接着自顾自地离开了。
白阮又等了一会,坐到了湛云青旁边。
舞台上正好是t1的劲歌热舞,白阮盯着湛云青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湛云青露出了四分之一的脸,只能看到一半嘴唇,唇瓣看起来十分柔软。
他伸手拍了拍湛云青。
湛云青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拍醒,在昏暗中睁开眼,只觉困意更甚。他再次闭上眼,对身边人说:“到拍卖会了吗?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叫我助理拍就行,我再睡一会儿。”
没有得到回复,他很快再次坠入梦乡,隐隐约约感到有一只手钻进了他的掌心,强行撑开他的五指,小心翼翼地插进他的指缝。
这下他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他嘟囔了一句:“注意点影响。”
那只手瞬间扣紧了。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大家肯定已经不记得祝鹊是哪位了——
,谷朝雨大放厥词的时候把他拉出来遛了遛?
湛云青梦见了年轻时喂的那只流浪狗。他随手喂了半块热狗给它,它就很热情地把脑袋凑到他手上舔他的手。他把它轻轻拍开,它却意犹未尽,拿牙齿轻轻咬他,留下淡淡的红色齿痕。
他动了动手,感受到拉力,缓缓睁开眼,头痛欲裂。眼前还是昏暗的,台上不知何时换成了一对相声演员,除了他们头顶的大灯其他灯都没亮,观众席昏暗得只能勉强看清身旁人的轮廓。
身旁的男人两手握着他的手,很认真地研究着。有些粗糙的指腹沿着手纹划去,细细地摩挲湛云青的指节,连指根都不放过,滚烫又柔软。对方修长的手指莹白如玉,好像把湛云青的手当作泥巴逐渐捏出形状。
湛云青觉得自己从指尖开始僵硬了起来,仿佛从手指开始变作月桂树的达芙妮。莫子宸一向是个谨慎的人,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他心有疑虑,靠着椅背动了动手指,问:“干什么,看手相呢?”
身旁的人闻言,将五指插入他的指缝,动作十分娴熟自然。
“怎么不说话?”湛云青有点不高兴,将手抽了出来,没想到对方居然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腕扯了一把,把他从座位上扯得坐了起来。
舞台上的声音似乎消退了,对方的手指仿佛烙铁,顺着他的袖口探了进去。湛云青今日穿的是广袖,更方便了他人的探入。
那双手经过的地方仿佛有电流窜过,湛云青觉得自己的小臂像是被风拂过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他侧过头,说:“松手。”
他不愿意主动收回手,好像这样就输了,尽管此时两人之间并不能算得上博弈。然而此时他头痛,舌头也痛,说话越来越轻,话语也不显得强硬了。
也许是看出湛云青的软弱,他小臂上的手不仅没有放开,甚至变本加厉地点了点他的肘心,又逐渐攀升到大臂,仿佛在测量其间的距离。
湛云青像是一块冰,被抚摸到的地方留下一道些微融化的指痕。他头晕目眩,舞台上的灯光在他眼中变作一块模糊的光斑。
他看向身边忽然变得放肆的莫子宸。他戴着黑色的面具,没什么表情,好像自己的手此时并没有放在邻座人的衣服里那样。
对上湛云青的视线后,他的手指顺着湛云青的手臂滑到掌心,再缓缓松开。他曲起手指,指节碰了碰嘴唇,用气声问:
“要出去吗?”
湛云青觉得自己好像发烧了,晕乎乎的,脸颊发热,鼻息滚烫。他点点头,说:“那你自己看吧。”说完起身就走,拿出手机打算给助理打个电话。
今天出门前他刚刚和助理通过话,下意识地点开通话记录最上面一条拨了回去,靠在走廊上等待接听。
“喂,湛老师,您忙完了?”
湛云青没仔细听,应了声,说:“你现在来晚会这儿接我,我好像有点发烧了。”
“啊?哦好的好的,您现在没事儿吧——”对面有些着急地问,湛云青觉得手臂酸痛,懒得举着了,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走廊上的顶灯是明黄色的,湛云青靠在墙上抬头往天花板上看,眼睛又酸又涩,眼角忍不住冒出生理泪水。忽然有人伸手遮在了他双眼上方,轻声问:“您还好吗,要不要带您去休息室?”
似乎是这儿的工作人员,这声音有点耳熟,湛云青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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