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起身回到位置上。湛云青不再看他了,却也没有驱逐他,只是让他保持距离。难道这就是湛云青决定的惩罚方式吗?
很快宁意晚回来了,他推门进来时先是谨慎地打量两人,见两人仍然沉默着相对而坐,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后,他松了口气,坐回位置上,说:“白阮,你吃完饭之后打算去哪?要送你回家吗?”
白阮抬头,看向湛云青,湛云青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宁意晚瞥了眼白阮,忍不住偷笑。白阮视线游离,点了点头,说:“好。”
“吃饱了吗?”湛云青问宁意晚,却没看他。
不得不承认,有白阮的脸蛋珠玉在前,宁意晚尽管精致,却被衬得俗气不耐看了。
“饱了。”
“那就走吧。”湛云青与宁意晚一起走了出去。
白阮坐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被门缓缓遮挡住。他仍然不确定湛云青选择了什么样的惩罚他的方式,但从结果来看无疑是最让他痛苦的一种。
服务员进来收拾桌面,白阮接收到服务员诧异的视线后才站起来,走了出去,随便打了辆车回到家里。
车里,宁意晚问湛云青:“他受伤了,让他一个人回去会不会不太好呀?”
湛云青扫了他一眼:“比起愚蠢的提问,你从来没有想过安静一会儿吗?”
宁意晚尴尬地红了脸,捂住自己的嘴,又想起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白阮,暗自咬牙。
湛云青则在想着餐厅里白阮的神情。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原谅也可以成为惩罚人的一种手段,这让他感到新奇。
最近好几个人抱上了湛云青大腿这件事在娱乐圈里传遍了,许多人都很惊讶:“前段时间他不是好久没找新的吗,我还以为他收心了。”
“你哪里见过浪子真回头的?估计是玩腻了就找了新的呗。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子吗,只要漂亮的都来者不拒。”
“也没有吧,我看他好像不是很喜欢白阮。”
“啊?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他俩不认识。”
“上次《刀锋》首映你没去啊?当时有人看到白阮一直在看湛云青,结果湛云青理都不理他。”
“有可能是白阮没这意思呢?他现在事业不是如日中天的吗?”
“倒也是,不过你是没见过白阮看湛云青的眼神——”
“嘘!他过来了,快别说了。”
白阮没什么表情地扫过洗手间门口窃窃私语的二人,几乎能从他们神情中猜出他们对话的内容。
实在无趣。他敛起眉眼,走进洗手间。
今日是银百合颁奖典礼,这个奖项主要针对电视剧界,与白阮没多大干系,他是被邀请来担任主持的。主持人礼服一身银白,绣着盛放的白色百合,转身时能看见花瓣上流动的光辉。
作为巧思,他左边的裤腿上绣了一条蛇,从脚踝起盘旋而上,蛇头停在腿根,向着左手的方向吐出信子。
他其实也不是很想上厕所,只是不知道做什么。他在镜子前检查了下衣服,弯下腰去洗手。
冰凉的水流淌过他的指缝,他忽然听见身后隔间的门打开了,下意识抬头看向镜子。
湛云青没想到会在洗手间遇到白阮,他以为白阮此时应该是在后台准备。他轻飘飘地扫了白阮一眼,在他旁边的洗手台洗了洗手。
白阮正想说什么,刚刚湛云青出来的隔间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正低着头忙着整理衣服,甚至都不需要猜都能知道他们刚刚在做什么。
他被烫到似的收回视线,将水关停,却没有立即走出去,抽了张纸将手上的水擦干。
那人走到湛云青旁边,挨着湛云青站好,凑过去要和湛云青用一个水龙头洗手。湛云青眉心一紧,将他推开了。
他心情并没有多好,这个人从进来后就缠着他讨好他,还跟着他进了洗手间,装得十分老练,真正动起手来又一幅被逼良为娼的样子,惹人心烦,使得他没能继续下去。
白阮立刻让开,看向湛云青身边的人,说:“用这个吧。”
那人转过脸来,白阮并不认识他,他却认识白阮,眼睛亮了一下,慢吞吞地移到白阮用过的洗手台前面打开水龙头。
白阮又去看湛云青。湛云青早就把接的长发拆掉了,微卷的黑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湛云青穿白色西装,虽然是为了配合银百合的主题,但是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和湛云青好像穿了情侣装一样。
湛云青的西装并不是纯白,布料褶皱处泛着细碎的蓝色偏光。他脖颈上少见地戴了装饰,是一根白色的一指宽的布条,别了一朵精致的山茶花。
是要遮住什么吗?白阮心想。
湛云青感受到了白阮的注视,抽出一张纸将手上的水珠擦干,扔到白阮身旁的垃圾桶里,扬长而去。
他很难形容自己面对白阮时的感情了,但不得不承认,每到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得胜的将军一样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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