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布满淤青的脸还能依稀辨清是高枚。
她掐紧手腕,让自己不要喊出声来。
命运真是太不公平了,郁清凭什么能攀上那种高枝,而她现在还和自己喜欢的人矛盾重重。
不行,得告诉露露。
闻露就像她的定心丸一样,高枚听到她的声音都觉得有底气了不少,“露露!我发现了一件大事情。”
闻露敷衍道:“张旭章又怎么了么?我肯定帮你好好说……”
无非是又碰见张旭章在外面泡女人了,或者又被他打了。
她这种人的生活里也就只能被这些事充斥,毫无前途。
闻露是真心不愿意参与两个人的琐事中。
张旭章这种蹲过监狱的社会臭虫多看一眼都让她生呕,竟然还敢对自己生出那种心思。
“不是!是姜行之啊!”
姜行之又怎么了,那是高枚这种人攀得上的吗?
高枚前言不搭后语的逻辑让闻露厌烦地想要挂断电话,反正后面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她高枚也不会起疑心,谁知她突然听到高枚又补充了一句,“跟在郁清身边那个小白脸是姜行之!”
闻露猛地起身,掀翻了手边的托盘,玉石散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失态地追问:“苏穆?苏穆是姜行之?”
“……露露?”高枚被她吓了一跳,矜矜地喊了一声。
“没事,刚才东西被猫撞坏了,”闻露握紧还在发颤的手,咬紧牙关装作冷静地说道:“这是哪来的消息?你可别乱讲。”
高枚邀功道:“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还有照片呢。”
“你把当时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一遍。”
这种类似于命令一般的口吻让高枚心里有点不舒坦,但是一想到平时闻露对她的好,她努力忽略了这种情绪,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闻露拿着指甲在玉石碎块上来回刮蹭,目光幽深,她哑声道:“你是说……郁清还被蒙在鼓里?”
高枚点点头,“可不是吗。”
“好……”闻露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她温柔地挂断了电话,“谢谢你啊枚枚,你可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还不明白这些富家子弟的想法?
她就说嘛,像郁清这种底层人,只能被人玩玩而已。
闻露起身给自己斟了一杯珍藏的红酒,然后披上那件价值一栋别墅的奢侈品大衣,对着镜子里奢华的自己端起酒杯,“阶级,怎么可能会被轻易跨越呢?”
“郁清,你说你,不好好待在你的臭水沟里非要出来惹人嫌。”
长得再美,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没用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和钱才是真的。
而这两样东西恰好……都是生来注定的呢。
“为什么我不能住这里啊?”
“你妈妈说晚上看不到你在家就打断你的腿哦。”郁清翘起唇角笑得无害,完全不像是刚刚告完状的人。
符韫觑了一眼苏穆,不情不愿道:“那他为什么能跟你住这里啊?”
“……这是酒店,”郁清尴尬地瞪了他一眼,这话说的好奇怪。
她和苏穆明明只是碰巧在一个酒店,从他嘴里说出来硬是有种住在一间房的怪异感。
“而且我们只是碰巧都在这里而已。”
符韫看着甘当‘背后的男人’的苏穆,发出一种怪声,“哦~碰巧。”
呵,司马昭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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