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一锭金子,目光像是看着孩子一般,一想到要还回去,心中瞬间像塞了块大石头,正难受得紧,楼下忽然响起一阵喧嚣。
红袖黛眉微蹙,“金子,你下楼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下楼查看情况的金子匆匆赶了回来,她神色慌乱,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禀道:“红袖姐,不好了,市司来人了,他们一进来就到处翻箱倒柜的找东西,那赵巡使还点名要见您。”
“他们怎么来了?”红袖内心惊愕,不由从鸳鸯枕上弹起来,不过少顷,她又恢复了从容,来不及打扮,匆匆将金子放好,便起身往楼下走去,看到楼下混乱一片,董燕儿和小凤仙等人瑟瑟发抖地站在角落里,也不敢上前阻拦那一帮差人,她面色不禁一沉。
“赵巡使,许久不见,怎么一来就弄了个如此大的阵仗?真是怪怕人的哩。”
赵值正在指挥下属搬东西,听闻那娇娇媚媚的声音,不由转过头看过去,便看见这花间酒楼的掌柜正柔若无骨地倚在楼梯间的扶手上,一手轻抚胸口,黛眉轻颦,像是被他们吓到似的。
大概下来得匆忙,她衣裙凌乱,云鬟不整,一缕青丝从她额前滑落,她轻抬起手去挽,一截雪白的藕臂露出些许,她腕上戴着一只镶着红宝石的金镯,红衣与雪肤相衬,更觉妖冶。
赵值与红袖打过几次交道,深知她不是什么柔弱不经吓的妇人,“红掌柜来得正好。”其实红袖并不姓红,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他姓什么,便都称呼她为红掌柜。赵值和红袖说完话,又转头去叮嘱下属,“所有账本都拿上,一本都不能漏。”
“慢着!”红袖直起身子,目光从娇嗔变得凌厉。
红袖看到这样的阵仗已经大概清楚他们的来意。市司掌管市场买卖之事,平抑物价,检查度量权衡,估物价低昂等,花间酒楼的菜品价钱已经超过官府规定的物价,但超过规定物价的茶肆酒楼可不止她这一家,而且他们的市丞可没少收她银钱,为什么他们偏偏就来找她的茬。
“你们官府的人一来就在我的酒楼里翻箱倒柜打砸东西,还要扣我的账本,难道不应该先给我一个理由?你这是在仗着官府的势力欺压良民么?”红袖走下楼梯,来到赵值身旁。
打砸东西,欺压良民的帽子扣下来,赵值不禁有些惊讶,只能收敛气焰,正色道:“我司接到百姓告状,你们花间酒楼坐地起价,扰乱市易,我等奉命来搜取证据,并未打砸东西,也并未欺压良民,红掌柜可别冤枉了人。另外,请红掌柜也跟我等去司里喝盏茶吧。”
红袖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她一改凌厉之态,虚与委蛇地笑道:“赵巡使,我想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们酒楼未曾坐地起价,虽说酒菜的价钱是比别处高了些,但我们的成本也十分高昂,这里面还包含了听曲观舞的耗费。”
赵值不为所动,“是不是误会红掌柜还是去向我等的上司解释吧,我们无法做主。”
红袖一时着急,也忘了眼前的人不过小兵小卒,她收起笑容,冷声道:“你有搜捕令么?”
谁知道他是不是冒充上司的指令胡作非为想要讹诈她,近两年来,他们市司的大部分长官尸位素餐,贪赃枉法,底下的官员也有样学样,只要有钱拿,违法乱纪的事情没少干,就这赵值,别看他面对她时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私下其实也收了不少脏钱,只不过不是收她的,而是月下酒楼的那只花孔雀,她酒楼要是出事,得利的便是他们月下酒楼,没准今日这事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赵值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盖着印章的令书,展示在红袖面前,冷笑一声,“红掌柜这下满意了吧?”
红袖拿过令书一看,确定令书并未造假,脸色微微一变,一直瑟缩在角落里的董燕儿和小凤仙儿神色惶恐地冲到红袖面前。
“红袖姐,这下该怎么办啊?”小凤仙紧张地抓着红袖的衣袖,红袖是她们的主心骨,要是她被抓了,她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红袖手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示意她冷静,随后看向赵值,淡定地笑道:“既然有令书,我随你们去便是。对了,不知你们的市丞可在司里?他前日给我送了暹罗国进贡的茶叶,我还未回礼。”
红袖故意搬出了他的定顶头上司李敬,本以为他会有所忌惮,不想赵值突然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红掌柜说的是李市丞还是王市丞?”
红袖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某种讯息,不由沉了眸子,缄默下来。
赵值见她不答话,忍不住主动告诉她,“我实话告诉你罢,李市丞已经被罢了官职。”
红袖已经隐隐料到会是如此,因此她并没有流露出太惊讶的神色,看着赵值脸上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她忽然掩唇娇笑了起来。
“看来你们市司要变天了,赵巡使可别要小心一点,大树底下虽然好乘凉,但下雨天是会被雷劈的。”她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赵值眸中有着不悦之色,冷笑道:“红掌柜如今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现在就随我等走一遭吧。”
红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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