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精深。”马自强感慨道,“在翰院修史时,他也比旁人更踏实一些。”
“年轻人的精力总要更旺盛一些。”张四维道,“体乾兄,就劳你多费心了。”
“子维兄安心便是。”
讲完课,柳贺也觉得口干舌燥,他刚喝了些水,朱翊钧的问题便一个接着一个,和在课堂上提各种天马行空问题的小学生没有任何区别。
对方若不是当朝太子,柳贺对他的问题倒是可以敷衍过去,但太子毕竟也有太子的尊严,柳贺并不能真的以对小学生的态度对待他。
他果然拒绝不了渴求知识的闪闪发光的眼睛。
当然,这也是因为柳贺对自己的学识和阅读量很有自信,不夸张地说,只要朱翊钧不问十万个为什么,一万个为什么他还是能勉强答出的。
……
这一日的讲课,柳贺并不觉得比在诰敕房当值轻松多少,不仅他如此,沈鲤也是如此,两人如今一同为东宫讲官,讲课时也多有互补。
沈鲤为人严肃,讲授的内容也极是谨慎,可谓将自己生平所学倾数展现,他所讲的内容不似柳贺一般在拓展宽度,而是在无限发掘深度,就算柳贺听来也觉得所获甚多。
讲课结束后,沈鲤道:“泽远,你我一道去隆之兄家中吧。”
柳贺点点头:“好。”
隆之是陈栋的字,去年翰林院诸同僚还一道贺陈栋晋升右春坊右赞善,这几月,几人就听说陈栋生了病,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柳贺此前去探望过他一次,去年陈栋精神十分好,柳贺上一回去他家中,却见他已经瘦得不行,整个人仿佛是用骨头架子撑起来的一般。
陈栋出任东宫讲官,他生病之后,天子也派了太医前去查看,却被太医告知陈栋已经时日无多了。
想及此处柳贺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他和陈栋相处的时日不长,但翰林院中诸同僚对他一向十分照顾,陈栋为人淳厚又率直,为柳贺讲事时也从不保留。
柳贺实在不愿见到一个瘦骨嶙峋的陈栋,他有些害怕探病,虽说生老病死是人间常事,但谁又能轻言看开呢?
柳贺与沈鲤去了陈栋家中,屋内果然已经被药味充斥着,见了两人,陈栋面带歉色:“仲化兄,泽远,倒叫你们见到我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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