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贺闻言不禁皱眉,京城这气候,还没到叫人觉得燥的时候吧?
柳贺不禁想到,张居正寿命只剩几年,莫非也与这燥有关?
他思索了片刻,便至暖阁外看假山及流水,再候了一阵,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张居正人未到声已至:“泽远来了。”
张居正声音依然洪亮,面色看着比三年前更红润,柳贺见了他立即行礼:“弟子见过恩师。”
柳贺起身,便感觉到张居正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张居正并非那等叫人见之生惧的官员,但被他这般打量,柳贺心中依然有些忐忑。
这就是当京官与当外官的不同,柳贺若还在扬州,他完全可以横着走,一年到头也就见几回巡抚,再见几回巡按罢了。
可到了京城,知府这一级的官员着实没什么好稀罕的,一块砖头砸下来都能砸到好几个,柳贺也只能一改在扬州府的霸气,切换成乖巧模式。
张居正喝了一杯茶,过了许久才道:“你在扬州干得不错,两位子实兄都多有夸赞。”
柳贺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来张府就相当于社畜等待年终考核结果,老板说了ok他才真正ok。
“但行事大胆的毛病还需改改。”张居正又道,“你眼下羽翼未丰,无需和人硬碰硬,何况盐事积弊难除,非你一人能够处置。”
“弟子知晓。”柳贺坦诚道,“当时弟子只想着尽力而为。”
柳贺能动的,不过是盐税的皮毛而已,除非将那一双双伸向盐税的手彻底打掉,盐上的痼疾才能够根除。
但这就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以一人之力,何以对抗千人万人?
此事天子也不可能做到。
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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