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好事!你又不是拾破烂的。”
说着,邱夫人端正身,两眼狠乜着,“就是你有心要拾这?破烂,我和你爹也不答应。你爹往日说起尤家?、说起那尤泰丰就气得?睡不着,你是想连他也气死啊?”
邱纶又再说了些妙真的好处,他娘只不答应,他见说不通,就丢下话,“反正要娶我就只娶妙真,你和爹商量吧。不然我就出家?当和尚,一辈子不娶亲,断子绝孙算了!”
言讫就怀着气走了,这?屋里?伺候的媳妇看?见,走到邱夫人跟前劝,“太太也不要动气,看?咱们三爷这?样子,像是打定了主意,可别真叫他出家?当了和尚。”
邱夫人挑起眼来一笑,“他做和尚?就是我做了皇上他也做不了和尚。哪个庙里?肯收他这?样的?不管他,还是小孩子心性,喜欢什?么就一定要,从小就是这?样子闹。别的东西倒还可由他,这?事情不成,别说老爷不答应,就是我也觉得?丢人。听说那尤妙真早许了他们表亲安家?,大概是不成了。噢,不成了就回头来找我们,把我们当什?么?”
她歪着嘴冷笑几声,就把两个媳妇叫来问一阵。大奶奶只是晨起在廊下听见两句,原不大清楚,却像一清二楚,说得?头头是道。
二奶奶知道些,却不大说话,只笑着听大嫂讲,随她如何添油加醋,她也不去插嘴。
邱夫人倒是愿意信二奶奶的话,便暗暗白了大奶奶一眼,转来问她:“我看?见过年前那一阵,老三老往你们屋里?去,想必和你们说起过这?事的,怎么,你竟半点不知?”
要说一概不知,就是她做嫂子的不理事,放着三弟的事不管。只得?如实说:“他对我们说的就跟对太太说的话一样,就是想娶那位尤大姑娘。他二哥没?大理会他,他就暂且作罢了,只要了他二哥在九里?巷的一所房子借给那大姑娘住些日子。”
“老二在九里?桥置办了房子?这?事情我怎的一点不知道?”
要说这?个,又要牵连出邱绶前几年安置外宅的事,不免惹父母生气。她便微微笑道:“那也没?什?么,是人家?欠他的钱还不上,就拿家?里?的房子抵了债,一向?空在那里?。”
“那就借给老三了?”
“三弟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不给他,他没?日没?夜地缠人。”
这?时大奶奶插进?话来,“我说怎么听见门上的下人议论,说三弟这?些时出门跟前也不带人,也不套车,独来独往的,常是深更半夜才回来。当他是和朋友吃酒胡混去了吧,又没?闻见他身上有酒味。我看?一定是到那房子里?去会那大姑娘去了。太太,不是我多嘴,您也太放纵三弟了,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混到三更半夜,面子好看?呐?又不是娼妓粉头。”
邱夫人正是为这?事生气,脸色一下冷落。
二奶奶听不惯她这?大嫂认不认得?都要去诋毁人家?两句,便辩白了两句,“那妙真现在嘉兴也没?个靠得?住的亲人,和三弟既有成婚之意,两个人来往得?勤些,也是情有可原。何况那时节下,她孤苦伶仃如何过节?三弟本?是个热心肠的汉子,又是爱慕人家?,总是要去帮着张罗过节的事,也没?什?么。”
邱夫人对邱纶的气暗暗解了,但对妙真,仍然很不认同,“反正我看?这?位大姑娘很不成体统,从前满亭人都在议论她长得?一副勾魂相?貌,一个女?人但凡生得?太好,总要惹些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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