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得排场,就要了两辆车。二爷那边我不好问,你只管跟我说说当年之后的事儿,老爷说了,这一回啊,得把二爷的腿看好。”
正说着呢,汽车滴滴喇叭声,喜得财在东北见世面少了,如今回繁华世界,舍不得把头缩进来,“其实没什么,都过去了,二爷不爱提,我也不爱提,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不吃苦的,不算什么——”大事儿!
他越说越慢,人擦肩而过,一下子愣住了,他扭过头来一脸不可思议,“我像是瞧见了熟人。”
“哪个?”
鱼承恩还笑话,“您真是好记性,天津都有您熟人了,怕是当年跟着二爷到处跑的相好的是不是?”
你就眼瞎了,还熟人,他们现在回京城,不,叫北平了现在,都不一定能找到几个熟人了,物是人非。
喜得财想想,也觉得兴许看错了,“那大概看错了,扶桑那小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大概早就娶媳妇生孩子了,我们回去啊,得看看她去,当年多亏了这小子。”
鱼承恩也惦记着这事儿呢,“等忙完的,这猛地一回去,还真是摸不上头,老爷托朋友给找了院子了,落脚了再说。扶桑那小子指定不在这儿,她那人就没出过北平城,如今不知道在哪个铺子里后院做账呢。”
说起来,怪想的。
近乡情怯吧。
扶桑就热死了,她要去码头上走呢,荣师傅他们都安顿好了,她来一个是为了荣师傅看病,另一个呢,是她要从这里做轮渡走。
她要去趟日本,从天津走最方便。
要穿西装打领带,结果天津这天儿,是真热啊,秋老虎晒得人不行,戴着帽子都湿的带蒸汽的。
要不是荣师傅一起来,她自己还不好有由头外出这么久。
不过想想这一此要办的事儿,她心里就一点不觉得热了,赚钱的事儿,吃点苦也是应该的,不然这钱拿的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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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
她没有出去过, 这是第一次,走之前她见过伍德,伍德从山西回来后在前山西巡抚梁士典的资助下, 在北平开设了山西医院, 由晋商筹资建设的, 用的也是德国人的器械。
他举荐扶桑去天津那边的德系医院,“建议去天津那边, 很多仪器那边是最先进的,我们这边还没有,不过要开介绍信, 我那边有同学在做事,他会安排的。”
扶桑很崇拜他, “您这样老帮着我,我觉得怪对不住您的,您看看我有什么报答您的地方吗?”
报答?
伍德诧异地看她一眼, “你这个年纪,再学医的话也晚了, 我徒弟也有很多了, 不大需要你。”
他打量着扶桑,帮人还要这么复杂?
有时候觉得扶桑脑子里面想太多事情,“你总是想太多, 简单一点,就跟看病一样, 很忙的,你看到的全是病, 头疼脑热肺炎、脚气毒疮肿瘤……”
扶桑觉得他活的太单纯了, 这个人她第一次见就是被病患摁着在地上暴打, 国外留学回来的,又是从协和毕业的,又有这样好的技术,人脉广的,扶桑觉得能去美国精选总统,可是他就只是开医院,看病,研究病人。
她有些羡慕这样的专注,很认真的跟他许诺,“如果以后,你还是没有结婚,孤独终老的话,我给你养老吧。”
伍德举着听诊器,放到她胸口上,认真听了一下,扶桑觉得有点痒,有点热,像是虫子在爬。
离得有点近,她看见他的眼镜框是金色的,微微掉??x?色,压在他的鼻梁上面,他长的很帅,很斯文,扶桑想的出神。
伍德收回来手,“你心跳有点快,是在骗人吧。”
“不是。”扶桑有些抑郁不安,不是撒谎,是紧张。
伍德挑了挑眉,“你去日本记得联系我朋友,对了,这是要帮我带的药物清单,钱回来给你。”
“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人骗,多看看问问,我不建议你做金融的,但是你一直很感兴趣。”
对扶桑这样的心态他不是很支持,你要赚快钱,要短时间内当一个吞金兽,风险很大的,就跟去赌场里面一把□□一样,有难度,心跳太快了,他受不了。
扶桑认真看了一遍单子,“我给我发达回来了,我给你买一副水晶眼镜吧,很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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