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家里才能传承下去,宋旸谷马上也要成他的心病了。
自己哼着小曲儿,琢磨着要托哪里的朋友去买什么样子的屋子,家具家电这些事情,也要提前运到北平去,不然一时半会是到不了的。
“如今婚姻都是文明婚姻,大多数从简,请亲戚朋友吃饭就好了,老法子是行不通的。”姨太太在旁边开口。
二老爷没仔细听,他觉得东城的房子反而要更好一点儿,天津那边也要有,以后可以去那边度假,火车很方便,开车也到的很快,北方有爱看天津,南边要看上海,只是如今上海沦陷,不如去武汉。
他手里有钱的,都攒着呢,一些东西,只是单纯攒着给儿子的,结果姨太太那边又开口,“要买洋房住,楼上留下方便,人多也热闹,要是一人一栋——”
二老爷起身,他觉得有些吵闹。
姨太太不愿意,钱的事情,你用太多了,那么别人就用的少了,总得一个地方开,一个地方收紧,她接着说,“买园子是不是太大了呢,是不是很不划算,我觉得——”
二老爷突然回头,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姨太太吓得声音收住,刹那间就闭嘴了。
“我说过,旸谷的事情,你一句话都不能说,记得吗?”
以前也有过,但是在他这里,宋旸谷的事情,家里任何人不能多嘴,能商量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二太太。
说句难听的,看不清自己身份吗?
他的儿子,他宋氏三代两门的独苗,好的坏的,别人不能说一句,一个字都不行。
直接就撂脸子,二老爷这个事情就非常的明确,“你以后也不要指望他跟你接触,你们接触不到。”
一辈子,都接触不到。
所以你根本不配,根本没资格在这里考虑他的儿子怎么样,难道等他百年之后,要宋旸谷给姨太太养老吗?
没有这样的事情,他咽气前,就会给人打发掉的,不会给儿子留下来一点问题,“你如果觉得现在不好,可以给你钱,你可以走。”
他现在全身心考虑的,就是儿子的婚事。
其余的,都得往后靠着。
家族延续,这是最大的事情。
老大在南边的孩子,他见过一次,是真的好啊,好孩子一个,可是对血脉延续的这个事情,他心理上就会天然的更看重宋旸谷的孩子,天生的,没办法。
他就是生出个棒槌来,二老爷也会觉得好。
就是大老爷还活着,大老爷也是如此认为的。
他们的观念非常的一致。
就是看儿子,看了儿子看孙子。
不能说封建,也不能说瞧不起什么。
但是家族的壮大跟兴盛,就是一代一代的人延续下来的,它是很多代的人努力,很多子孙兴旺起来的,互相帮扶互相奋斗出来的,这一点,他们觉得女儿做不到。
这是要嫁人的,首先身份就决定了你没有办法繁衍本家族,为本家族奋斗终身。
想到这里,心就很热,他觉得聘礼不入一次多给点,好日子在后面呢,索性给个几十万,家里又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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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二老爷那边行动的很快, 他对儿子绝对不斤斤计较,身上看不出一点商人的性格来,真的是舍得舍得, 太舍得了。
给宋旸谷在东城那边最好的地段儿, 买下来一个寓所, 里面大小七套洋房,面积很大, 恰好有朋友转让出手南下做事,他托人打听着,价格因为北平这边的行情, 因此要价很低。
家具家电新送进城的第二天,他去房子里面看了一眼, 扶桑也在,站在二太太的身边儿,俩人是挽着胳膊的。
二老爷一进门就看见她了, 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站在楼梯口儿, 他一眼就看好了, 看人是要看势的,站在那里,那种从容的气度, 就很让人相中。
扶桑无声对着他行礼,气质超然, 绝对不是很漂亮的那种,她不让人很惊艳, 人群里面一看看去的都是美女, 是人间富贵花。
但是她不是那种长相的, 她的眼角是很有气势的,清凌凌地,含笑的时候,像是冬天里面逆着寒气开的梅花,他从此以后,总是对着二太太称呼这个儿媳妇叫做,那朵寒梅花。
二老爷只板着脸跟扶桑说一句话,她行礼的时候。
对着儿子也是这样,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只是问他工作的事情,“梁先生之前回余姚老家,如今已经是周年了,他对你有知遇之恩,对我们家也尽心尽力,如今余姚梁家子孙在社会上登报,你得亲自去一趟才是。”
前朝山东巡抚梁士典,后任职山西巡抚,祁改朝换代后,在北平任职,对宋旸谷多有提携关切,前年的时候去世,已经回余姚老家入祠堂祖陵。
因为风范极好,为社会垂典,因此余姚一族引以为傲,如今周年祭,决定发行其个人自传,由梁士典儿子跟侄子整理其生前文稿,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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