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里那边,怕是要留着二爷了,不然何必从山东老家那边,给他说个媳妇儿,二爷打小稳重又仔细,他看本家确实是一个好手。
最不太疼的那个孩子呢,夹在中间的那个孩子,他懂事儿,什么也不闹腾,受到的关注也少,也最听话。
二爷在北平挑了那么久的媳妇不结婚,难道就相中了山东老家的那一位吗?
不见得,只不过是二老爷提了,二老爷有这一份心思,山东老家那边得有人才好,那边家族里面的人情往来各种事情,也算是个后路吧,都得经营起来不能断了。
他眼看着这个形势,南边儿北边儿都不太好坐,那时候他一心一意的要两个儿子,送着老二跟老三去北平,如今没想到,北平成了如今的样子。
他今儿早上就打了三个电话了,一直给家里这边打,很不放心,昨晚上他就睡得不太好,“让扶桑接电话。”
二太太就看着扶桑,扶桑还在吃早饭,家里人都在吃,“喂,爸——”
“你那边需要几张火车票?”
扶桑马上看宋旸谷,这个事情吧,二老爷的意思是马上离开,一清早的时候,他还是在观望的,但是这会儿不过半个小时,二老爷那边就已经决定了,所有人,马上离开北平。
他已经在找关系了,有火车票的话马上就走,就砸钱。
但是在北平里面的宋旸谷,他不是很想走,他现在在推的税制改革,最起码要一两年的事情,才能全面推开来,如今有多少人吃不上盐呢?
自古以来,很多很多的人,都吃不上的。
几千年了,盐依旧作为货币的替代品流通,形同金钱。
并不是因为稀缺。
而是白盐运转的流程,太复杂了,中间的隐形东西太多了,从明清时候,就知道盐商巨富,但是盐税的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现如今就是他一个人在做这个事情,但是他在这个位置上面了,他就能推下去,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推开,然后就没有阻力了。
战乱对他来说,是一种保护。
不然损害的是谁的利益?
盐税改革的话,下面的人有好处,上面的人就得让利。
盐商的反响是非常大的,这一个行业意味着风向变了,站在风口得利的那些人,会奋不顾身的各方面地反对。
宋旸谷不愿意走,他离开这个位置了,那后面的话,谁来推这个事情呢,谁能推下去呢,谁也没有他了解,一个在北平最大的台账和账簿资料库里面研读这么多年的人,他不能走。
如果不是他来做,那么还是有很多人吃不起盐,还是盐商跟他的上级利益在把控,一点一点的往下放盐,然后下面的人费尽心思,还是吃不上盐。
南方在打仗,缺盐已经缺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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