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顾芯凌前脚才刚一踏进,讲台旁立刻飞来疑问:「你是飞到美国拿练习本了吗?」
抱着本子的双手暗中抖了下,她垂首快步到老师面前,「抱歉,刚刚……国文老师临时交代了一点事情,所以才会这么晚回来……」
李芳悦狐疑,「是吗?」但还是姑且相信了她,「那下次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记得请老师先知会一声,不然我刚刚都要派班长出去找你了。」
「我知道了。」她点头,同时稍抬两眼扫过前排同学,发现大家因她的迟归早已改写起物理练习卷,「那……作文还要发给大家写吗?」
「先放讲台上吧!待会放学前五分鐘发下去当回家作业。」
「好……」
顾芯凌照老师吩咐将东西放好后,安静回到位置与大家一同埋首。只不过,平日里于她而言易如反掌的物理科,此时却彷彿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儘管她很努力地想专注思绪,但只要一盯上题目超过三秒,她的脑袋便会像失忆那般,放空的无法下笔。
放学后,她刻意拉着安思芩与张晓薇往学校后门的路径走去。
对于路线的莫名改变,张晓薇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今天要走这里呀?不是说这礼拜宋泽元放学会站大门,你都要走那边去看他吗?」
一提起这名字,顾芯凌浑身僵硬感发作,「先不要跟我说他。」
安思眉头深陷,「怎么了?」
三人走上操场的同时,她支支吾吾:「没有啦……就……」而后一昧的不停叹息。
轻拉两下她的衣袖,张晓薇疑惑,「你……跟学长到底怎──」
突然间,她停下脚步,在跑道上以双手掩面,猛地喊出一长串大叫:「啊──怎么那么烦呀──」
霎时,不管是经过操场或是本来就在操场上运动的学生们瞬间捎来异样眼光,盯得身旁姊妹俩顿时想逃离。
一阵过后,她松手吁出一气,似是将一连串的闷气发洩后得以喘息,又是突然地恢復平静道:「好了,我们走吧!」
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张晓薇盯着她前后两种截然不同地反应,隐忧地问安思芩:「她以前发过病吗?」
「还好,除非是脑袋泡水,不然……很少看她严重成这样。」
「欸!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还在旁边?」顾芯凌不悦插嘴,「最好这样就是有病啦!」
「你这不叫有病叫什么?我都觉得你刚才是不是人格分裂了呢!」张晓薇甚感惶恐,「你到底跟学长怎么了啦?」
她像颗洩气的皮球,嗓音变得软趴,「就……刚刚我去拿练习本时,遇到他呀……」
这下,安思芩真不懂了,「可是遇到他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顾芯凌却摇头,「如果是平常遇到他我真的会很开心,可是……可是……」说着说着,她不禁觉得想哭,「可是我就跟他大声了呀!啊──烦耶!我刚刚到底都在干嘛啦?!」
「我们才想问你现在到底在干嘛!」姊妹俩异口同声地反问,之后安思芩暗叹,「你跟学长大声什么?」
稍微与她们俩讲述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顾芯凌怏怏不乐的脸蛋越发苦闷,说到后面,还真忍不住用起哭嗓:「你们想,我、我只不过是去拿个东西一路上就经歷了这么多苦难,最后还被宋泽元那样对待,你、你们说这合理吗?」
两位女孩竟一致点头,「很合理呀!」
「我要跟你们绝交!」
强忍笑意,安思芩赶紧把欲往前快走的顾芯凌拉回身旁,「好啦!跟你开开玩笑嘛!」连忙安抚:「你又不是不知道学长他的个性,何况他是在值勤耶!看到有人打鐘后还在外头流浪当然要把对方赶回教室呀!」
「可是我就只是想跟他多说两句话而已呀!」她振振有词,「我知道他那人本来就很冷,可是……我就真的只是想……跟他多说上一句话,哪怕只能多说上一个字,我也会很开心。」语顿,她却又道:「可是他就一直叫我回去、回去、回去!我当然知道要回去呀,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他有意思,难、难道就不能……偶尔的心软一下吗?」
「人家没事对你心软干嘛?你又不是他的谁。」张晓薇冷不防插上一刀。
安思芩赶紧趁顾芯凌还没再次发病时拍了下她的藕臂,「晓薇!你这时候不说话不会死啦!」
「就真的呀。」张晓薇却依然故我,「你想看看,宋泽元从来没有去关心过身旁任何一个对他有意思的女孩,就算只是一眼他也吝嗇地不肯给予,这种个性的男生你还奢求他会对当时的你发起惻隐之心吗?何况你跟人家多话的内容居然是问他的冷淡,这根本就是在讨皮痛吧?」
「你真的现在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顾芯凌顿时色若死灰,「小安儿,我可以跟她绝交吗?」
无奈地笑了两声,安思芩把张晓薇驱赶到身后,与可怜儿并肩,「你就先不要理她啦……她那人本来就比较务实一点。反正……我想宋泽元也不会真的因为这样就登记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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