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赌。
赌老头吃不吃这一套。
赌赢了,一手交钱,一手换人,要是赌输了,那以后想再见小九一面,可能比登天还难了。
看着老人家的表情,显然是后一种结果。
老人家抄起桌上的信封,不由分说就砸到厉司寒的怀里,然后抄起扫帚,把俩人轰了出去,顺带着点心也一并扔出去。
“媛媛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多少钱都不换!你们给我滚!”
39你又去那小胡同了
包点心的纸破了,点心碎了一地,风一吹,整个小胡同都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一个小男孩领着媛媛,躲在门后面看着发怒的爷爷。
老人家感受到了投过来的目光,连忙把扫帚放下,笑呵呵地说:“刚才有老鼠,现在没事了,爷爷已经把它们打跑了。”
“奶奶腿又疼上了,刚才疼得哎哎叫。”小男孩儿说。
老大爷一看表,“哎呦,该吃药了,我得赶紧伺候老太婆去。”
外面的风顺着门缝卷进了屋。
屋里头,媛媛望着离开的两人,懵懂的大眼睛眨了又眨。
“走吧。”
男孩拉了拉妹妹的手,无声地把她拉进了屋内。
夜晚,煤油灯下照亮两张面无表情的脸。
“乔夕颜对不起,怪我这馒主意……”
“不怪你,不用自责,虽然我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钱,算了。”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很明显,现在就是老人舍不得孩子了,老两口虽然过的清贫,但肯定也没苦了孩子。
乔夕颜想起来那天第一次见到小九时,她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看来是很疼孩子,真当成亲的来养了。
虽然这次没能把小九接过来,但是能看到女儿现在还健康的活着,这已经是对他们莫大的安慰了。“总之,不管怎么说,小九现在还活着,看上去身体没啥毛病,这已经是一种最好的结果。”火苗摇曳,灯芯劈啪响着,两人沉默了一阵,乔夕颜突然开口。
“老两口已经七十多岁,活到这个岁数,已经看淡钱财了,现在就想享受天伦之乐。”
是啊,这种情况是最难办的。
“总会有办法的,总能有办法的。乔夕颜不知道是在和厉司寒说,还是在安慰自己。
大宇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说梦话:“娘别担心,妹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隔天上午,乔夕颜再次厚脸皮敲开小胡同的门。
透过门缝,老大爷知道这是乔夕颜,于是干脆都不开门了。
“你这女娃娃,咋还厚着脸皮敲我家的门?还想再挨几扫帚才肯罢休?”乔夕颜也不是脸皮多厚的人。
可是在找女儿这件事情上,无论别人骂的怎么难听,乔夕颜都不会在意,都不会往心里去。
“大爷,昨天那包点心掉地上摔碎了,没法吃了,我今天又买了点新的来,想给俩孩子尝尝。”老头隔着门没好气道:“我的娃我会管,肯定不会让他们俩缺吃少喝,不用你瞎操心。”
乔夕颜仿佛没听到似的,笑眯眯地放下了两包点心:“我给您放门口了,您放心,我不在这里多待,这就走。”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吱呀”一声开了。
老头拎起一堆东西,叹了口气,十分哀伤。
以前做梦的时候梦到亲爹娘找上门来,没想到这么快。
正巧两个孩子走过来,闻见了香气,小男孩眼睛直冒绿光。
“爷爷,这是啥呀?闻着这么香。”
“……点心,尝尝吧。”
老人拆开纸包。
一包一包全都拆开,发现并不全是点心,还有两个模样可人的小虎头帽。
媛媛明显对虎头帽的兴趣更大一些,拿过来看了又看,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小老虎的眼睛。
“这小老虎眼皮还能翻动!”小男孩把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老头看着俩孩子神情复杂。
走进后院,锅里正熬着中药,老头往炉子里塞了把柴火,用扇子扇了扇,浓郁的药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后院。
老太婆这腿必须得去医院动手术,不能再继续拖了。
“老头子,我估计我撑不了几天了。”老太太躺在床上,一边咳嗽一边说。
老头把药倒进碗里,小心的吹凉,送到老太太唇边:“别瞎说,明天我上对门家,把驴车借过来,咱们上大医院看病去。老太太并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说:“我这一辈子,也算是酸甜苦辣啥都经历过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俩娃……”“唉……”
老头也悲从中来。
是啊,自己已经七十多,又能陪俩娃多长时间呢?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要是他跟老太婆都走了,俩娃咋办呢?
乔夕颜回到小房子里,大宇察觉到娘的兴致明显不高。
厉司寒也回了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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