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北风嗖嗖的吹,回去不发烧才怪……
“对了!”阿文跳起来,随后打开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来两个小小的虎头帽。
“我居然忘了这茬。”
乔夕颜想起来了,连忙给两个孩子分别带上。
厉司寒给驴车铺了层稻草,乔夕颜把那件打着补丁的破花棉袄也给几个娃垫屁股底下。
从火车站拿走了两条露着棉花的破被子,足够盖住四个人的身体。
“好了,这样就不冷了。”
“厉司寒,行李都打包好了吗?没落下啥吧?”
“没有,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再回屋里检查一遍。”
乔夕颜下车,去小屋里看了一遍,临走的时候,夫妻两个人将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像来的时候一样。
临走了,乔夕颜竟有一些不舍。
乔夕颜蹲下来看了看灶坑,火星子都灭了。
“娘!你好了没!”
外面传来大宇的喊声。
“哎!这就来!”乔夕颜关好门,然后上了驴车。
铃铛叮铃叮铃的响,三个娃早上没睡饱,这会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乔夕颜怀里半搂着小九,她的女儿,日思夜想的女儿,终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乔夕颜,给。“
厉司寒从兜里掏出两个小袋子。
乔夕颜打开一看,这不是昨天的耳环和戒指吗?
店家还很贴心的送了面小镜子。
道路崎岖不平,俩人随着车轻轻摇晃着。
“你还是买了。”
“是。”厉司寒搓着手,“我觉得你带着能好看,再说了,嫁过来的时候你也没一件像样的首饰,我总觉得……”
乔夕颜抬手:“打住,以前的事情不要再多说了。”
厉司寒抿上了嘴。
这会儿是中午,温度也不太低,乔夕颜解开头巾,照着镜子戴上耳环。
厉司寒笑:“真好看。”
“浪费钱。”
“你就戴着吧,这又不是真的宝石,没多少钱,这戒指也不是银的……等以后钱稍微宽绰一点,再给你换好的。
乔夕颜僵硬的表情有些松动。
以后?
她跟厉司寒还能有以后吗?
乔夕颜扪心自问之所以勉强和厉司寒一起生活,是为了给娃一个完整的家,娃需要父爱,这是自己怎么也给不了的。
可听厉司寒这意思,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厉司寒以后的规划里还会有自己?
乔夕颜不再继续往下想,只得岔开话题,看向前头赶车的大叔:“大叔,咱还有多久能到啊?”
“一两个钟头吧,傍黑肯定能给你送过去!”
村子里,牛玉红正往灶坑里扔柴火给两个媳妇做饭,没由来的眼皮一跳。
又跳上了……
牛玉红心里怪憋屈的。
最近一个月,牛玉红眼皮老是跳,跟人唠着嗑,眼皮跳了一下,烧水的时候,眼皮又跳了一下。
这两天跳的更是频繁,尤其是今天,从早上起来,这眼皮就跳个没完。
俩儿媳妇知道老太太这几天心神不宁,争着抢着去表孝心。
她俩还美滋滋地等着厉司寒的抚恤金下来呢。
老大媳妇更是连咋花都想好了。
“娘,你这是不是招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老二媳妇没心没肺地说。
老大媳妇插着腰,眉毛一立:“去!你净瞎说,能有啥不干净的东西?”
看上去挺吓人。
老二媳妇自知说错了话,闭上了嘴巴,也薦吧了。
都说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虽然现在不兴封建迷信,但牛玉红这么大岁数人了,抑制不住心里的想法。
最近能有啥事呢?
牛玉红在村里不太受人待见,她凡事都想占便宜,只要占不着便宜,她就浑身难受。
村民们也都尽量和她保持距离,住在一个村里,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僵了都不好看,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倒是从来都没有起过什么正面冲突。
“没事,我就是没睡好。”
牛玉红自知做的亏心事不少,很是忌讳这种话题。
“那什么,老大媳妇,家里没面了,你上邻居家借点。”
“咋又是我呀?上回就是我去的……不行,我不去,让老二媳妇去。”
45不愧是当官的
“娘,我记得咱家不是有面吗?”老二媳妇也拉不下来脸去借。
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是牛玉红从来都是有借无还,而且每次都只借一点,勉强够一个人吃,就算再小气,也不会计较让她还。
这一招牛玉红屡试不爽。
牛玉红借的次数多了,也知道大家不太乐意,于是就让两个儿媳妇轮流去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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