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尤其是这位自称管着王府的寄春。
宋寻月有些拿捏不准王府里人对她这假货是什么态度,有心试探一下。
宋寻月笑着上前,伸手扶了寄春起来,笑道:“日后便劳烦寄春姑娘照看了,恐多有叨扰。”
寄春一听,面露不解,王妃娘娘怎这般生疏?而且说话很客气,并非进来前所想那般难相与,恭敬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王妃唤奴婢姑娘,当真是折煞奴婢,王妃唤奴婢寄春就成。”
宋寻月一把扶住再欲行礼的寄春,说道:“我虽嫁了王爷,但委实做不了正经王妃,日后自是处处需仰仗姑娘照顾。”
寄春大惊,做不了正经王妃是什么意思?
寄春委实想不明白这话里的含义。暗自思衬着,莫非她家王爷名声太差,王妃压根没想好好和王爷过?所以王爷才要讨好王妃?
寄春担不起王妃一声姑娘,单膝落地跪下:“王妃娘娘,皇家规矩大,您可千万别折煞我等。王妃若待我们好,已是我等的福气。王妃莫要对奴婢客气,唤奴婢名字便是。”
宋寻月闻言,心下放心了不少,如此看来,从身份来说,王府下人对她并无轻慢之心,尤其这寄春还是管着整个王府的人,想来在王府地位不错,她都这般态度,那日后呆着会舒心些。
宋寻月扶起寄春,对她道:“那好吧,寄春。”
寄春这才松了口气,顺势站起来。
宋寻月对寄春解释道:“方才那婢女是我妹妹的婢女,出嫁时带错人了,明日就送回去,你们别听她浑说,我不是个多事的人。”
寄春闻言诧异道:“那竟不是王妃的陪嫁丫头?”
宋寻月点点头:“我的丫头性子极好,明日就去将她接回来。”
寄春闻言道:“既如此,明日便让栀香去接王妃的陪嫁丫头便是。”
宋寻月笑道:“我哪儿好意思麻烦王府的人,明日我自己去一趟便是。”虽然她不便出门,但为了星儿,她愿意一试。
寄春闻言,“噗通”一声又跪下了,苦着脸道:“王妃,奴婢怎么能让您去呢?王爷特意吩咐,一定要按规矩好生伺候王妃,我等绝不敢辱命!”
宋寻月闻言愣住,随后面露狐疑之色,试探着问道:“王爷特意吩咐,让你们伺候好我?”
寄春重重点头,眼里还含着泪花。
一旁的栀香看了寄春一下,心下长叹,哎……辰安大人分明说,按规矩伺候便是。怎么到了寄春姐姐嘴里,就成王爷特意吩咐好生伺候了?能不能找个神医来治治寄春姐姐的耳朵?不……脑子。
宋寻月再问:“王爷当真这么说的?”
寄春语气不容置疑:“当真!”
宋寻月不禁抿唇,只觉鼻头微酸,又念及他今日的宽宥,果然不能仅从传闻片面识人,这琰郡王,当真是个好人。
宋寻月再次将寄春从地上扶起来,比起方才的虚意客气,此时眼里不免多了几分真心,问道:“你们王爷还跟你们说别的了吗?”
寄春摇摇头,随后话里不忘替自家王爷说好话,对宋寻月笑着道:“没有别的了。王妃娘娘,我们王爷可能贪玩了些,但人是很好的,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极好,日后对您只会更好。”
宋寻月闻言失笑,看来谢尧臣没有告诉这些下人换亲的事。但至于日后对她只会更好这回事,怕是不会出现,毕竟合卺酒都打翻了,哪有什么更好?如今这样已经是很好很好。
宋寻月看着寄春等人眼里清澈的光,深知她们所言不差,谢尧臣对府里的人确实宽宥,根本不似人人自危的顾府。
好,真好。宋寻月抿唇深笑,待她将属于娘亲的那份嫁妆留下来,日后再想法子阻止谢尧臣夺嫡,那么拥有的一切,足以让她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如此想着,宋寻月忙从衣襟中,取出自己贴身带着的一包碎银子,将其打开。
里面装着五个五两一枚的小银锭子,她取出三个,挨个递给寄春、栀香、锦蓉三人,笑着道:“那日后许多事,就劳烦三位照看了。”
寄春三人大喜,不由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王妃真好”四个字。
三人行礼道谢:“多谢王妃!”
寄春对宋寻月道:“天色已晚,我等伺候王妃休息。对了,还有王妃的婢女,叫什么名字?人在何处?明日叫栀香去帮王妃领回来。”
既然谢尧臣已经吩咐,而她又不便出门,便对寄春道:“她叫星儿,在城西安济坊顾秀才家中。”
说着,宋寻月行至桌边,拿起嫁妆礼单的原件,又将一封写好的信折好,对栀香道:“劳烦明日带着这两样一起去,交给我妹妹顾夫人宋氏。”
栀香收好礼单和信件,行礼后退下,寄春和锦蓉则带着宋寻月去沐浴更衣。
栀香目送他们进了净室,趁这个空档,带上宋寻月给她的礼单和信件,小跑往谢尧臣院中而去。
盘算嫁妆
辰安正在卧室里,帮谢尧臣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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