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轻蔑的眼,仿佛在说,瞧见没?他养不起你。宋寻月冲他抿唇笑笑,佯装不见。
谢尧臣收回目光,接着对魏承典和魏康鸣道:“初次见面,为外祖家备了些薄礼,劳烦舅父回去时,帮本王带着。”
说着,谢尧臣挥手,示意张立几人上来,张立打开一个青缎面的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对徽墨,一方端砚。
其余三人皆是眼眸微睁,目光锁在徽墨和端砚上。要知道,这两样东西,同云锦一样,便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无价之宝,常做皇室贡品。
谢尧臣看了看魏承典,很满意他这幅神色,挑眉对魏康鸣道:“这徽墨和端砚,送给外祖父。听闻外祖父文官清流,写得一手好行书,配他相得益彰。”
这些礼物,是他昨日便着人备好的,没成想,现在正好可以拿来给王妃表哥瞧瞧。
谢尧臣介绍完,张立合上锦盒,将东西放去了魏康鸣身后的案几上。
寄春又捧过来一个盒子,将其打开,里面躺着一对祖母绿翡翠手镯,看品相,价值无可估量。
此时谢尧臣,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正在抖落炫耀他那身漂亮的毛,试图将别的公孔雀比下去。他接着道:“这对镯子,是本王送于外祖母的礼物。”
接着又是两个长条状的的木盒子,张立同辰安各自打开一个,里面躺着一刀一剑,且看那两把兵器,浑身散着寒光,魏康鸣同魏承典俩懂行的人一瞧,便知是削铁如泥的好兵器。
俩人不禁对视一眼,父子二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出眼馋。
谢尧臣道:“这一刀一剑,乃前朝护国将军的兵器,至今锋利无比,无可匹敌,舅舅和魏校尉,常年在外作战,合该有把好武器傍身。这对兵器,削铁如泥,二位在战场上,可得大助益。”
宋寻月看向谢尧臣,眼里隐带感谢。那日听闻舅舅和表哥从了军,她其实心里是担心的,这两把兵器削铁如泥,在战场上,敌方的兵器便敌不过他们,兴许关键时候能保命。
魏康鸣和魏承典甚是高兴,道谢后收下。魏康鸣手持宝剑,指尖才触到剑刃,便划破了一点皮,但没有见血,足可见此剑何等锋利。
但他不是容易被买通的人,即便谢尧臣送了宝剑,他还是瞧不上纨绔,毕竟关系到他外甥女的幸福,大不了日后还礼给谢尧臣便是,魏家还是有些家底,不至于还不起礼。
谢尧臣又将送于魏家其余四人的礼物一一给出去,随后看向宋寻月,俯身到她耳边,低语道:“送给你外祖家每个人的礼物,都是本王精挑细选,你表哥可有这般上心?”
他说前几句时,宋寻月委实感动,但最后一句,她险些没笑出声来,忍住笑意,伏在谢尧臣耳边道:“等一会儿再跟王爷道谢。”
说罢,宋寻月坐直身子,笑道:“光顾着说话了,咱们接着吃饭,喝酒。”
说着,几人重新举筷,魏承典正欲下筷子去夹羊肉,谢尧臣忽地对辰安道:“辰安,给本王夹羊肉。”
辰安依言照办,魏承典只好让给谢尧臣,准备去夹鸭头,谢尧臣又道:“辰安,鸭头。”
辰安再复夹菜,魏承典的筷子只好又移去别处,奈何再次被谢尧臣截了。魏承典无奈看看自己父亲,魏康鸣也瞧出了其中关窍,这琰郡王,莫不是见不得他儿子吧?
魏承典只好拿起面前小碗,准备盛一碗汤,怎知再次被谢尧臣截胡。
魏承典坐不住了,放下碗筷看向谢尧臣,却见谢尧臣,正悠闲的吃着从他这儿截走的菜。
魏承典有些无言以对,看向宋寻月,以眼神探问,是否可以告知实情?
宋寻月也不愿自己表哥吃不上饭,偷笑着点头。
魏承典看向谢尧臣,开口道:“王爷……”
谢尧臣放下筷子,眼神淡淡朝他瞟来:“有事?”
魏承典道:“臣三年前便已娶亲,儿子都会叫爹了。”
魏承典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谢尧臣愣了一瞬,没成想魏承典会把话说得这般明白,他一时有种心思全曝露在阳光下的羞耻感。
半晌后,谢尧臣忽地笑道:“哈哈……那什么……”他忽觉就自己很是无理取闹,只是位表哥,他莫名其妙的对他这般充满敌意,何必?
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宋寻月,低声问道:“怎么不早说?”
说着,谢尧臣看向魏承典,人一下热情了不少:“那便祝表哥,新年再添新丁!”
说着,谢尧臣对辰安道:“为表哥斟酒。”
辰安无奈,走过去亲自为魏承典倒上一杯酒,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宋寻月忽地起身,语气间有些不快,对谢尧臣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说着,宋寻月便离座往厅后小门而去。
看了眼宋寻月一刻不停离开的背影,谢尧臣忽就觉心有些发虚,他强撑着笑意,冲魏康鸣和魏承典道:“本王去瞧瞧,舅舅和表哥自便。”
说着,谢尧臣起身跟了出去,他心间隐隐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他的王妃,好像生气了…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