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能保你在宫中不被端顺王的人发现,想来他也不会想到你会入宫,但是父皇的勤政殿严丝合缝,本王插不上手,要如何爬到父皇身边,面见父皇,就得看你自己。”
顾希文闻言愣住,诧异看向谢尧臣,手不禁攥紧,眸光颤动,琰郡王他……
谢尧臣见他这般神色,舔了舔唇,眉宇间难能可贵的流出一丝歉意,看着他眨了几下眼睛,语气倒是亲切了不少,很是掏心道:“左右也不能用,索性别要了。”
谢尧臣说罢,抿唇止语,神色间有些为难,虽知是实话,但似乎有点伤人,但人生的际遇,有时候就得先承认自己的短处,坦然接受,然后在此基础上弥补或变废为宝。
念及此,谢尧臣找补道:“本王没有瞧不上你的意思,人生在世,各有短处,有人天生眼盲,有人半道残疾,便是健全之人,亦有其难念的经,你不必为此感到脸上无光。”
顾希文听着谢尧臣的话,唇微颤,眉心锁得愈深,谢尧臣轻叹一声,接着道:“诚然,这算不得一条好路,对外,本王只能报你已死,你无法再科举,也无法继续以原来的身份生活,你若想见到父皇,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途径。”
他确实是不能做这引荐之人,否则不仅仅是卷入夺嫡之争这么简单,在父皇眼里,即便错在端顺王,他恐怕也会成为个不念手足之情,揭发兄弟的不堪之人。
他出这个主意,绝无任何自私的念头,更无任何幸灾乐祸之心,他绝不会因为顾希文前世是宋寻月的夫君,就故意出这种主意,他不是这等不堪之人,而是顾希文的情况,这个法子确实很合适。
且以顾希文的能耐,即便做了太监又如何?这历朝历代,名留青史的太监还少吗?是金子,无论扔到哪里,都会有它现世发光的时候。
顾希文还是垂着头不说话,似是无法接受自己变成残缺之人,即便他现在也不健全,可一想到要真的净身,他委实是接受不了。
谢尧臣静静看了顾希文片刻,见他一直不说话,便知他或许还是难以接受自己的提议,想了想道:“本王也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你若有更好的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顾希文行礼道:“还请王爷,容我想想,一刻钟便好。”
谢尧臣应下,换了个坐姿,静候顾希文回话。
顾希文转身走向侧室,再次站去了窗边。太阳已至西方天尽之处,似火的霞光铺满整个苍穹,染红了眼前谢尧臣的整座庄园。
顾希文就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眺望窗外,像一尊塑像,被天外霞光染满其身。
许久之后,谢尧臣终见顾希文垂眸,挪动脚步,朝他走来。
顾希文再次来到他的面前,行礼道:“多谢王爷好意,入宫这条路,我恐无法接受。”
谢尧臣点头,能理解,便问道:“那你打算如何?”
顾希文轻笑一声,道:“王爷若无夺嫡之心,我便入太子府。”他若有,便帮他,可惜他没有。
谢尧臣闻言一愣,看向顾希文的神色间,多了一分钦佩,道:“你要参与夺嫡?”
顾希文行礼道:“人生既已至此,何不孤注一掷?”
不亏是顾希文……谢尧臣放下支头的手,扶膝站起身,缓行两步,到顾希文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若要入太子府,本王的人可护不到你,甚至风险大到,你或许连太子府的门槛都没摸到,就已不知横尸何处荒野。且太子颇有些短视,不见得能识你才华。你若入太子府做幕僚,一旦夺嫡出事,亦或日后登基的不是太子,你便是彻底再无翻身之望,你当真要赌?”
他其实还是希望顾希文能听他的话进宫,反正也不能用,他现在和太监又有什么区别?以他的才华,好好活着,即便是太监身份,这一生也定会有极大的建树。好过顶着如此之大的风险去赌!一旦殒命,实乃大魏之殇……
顾希文却坚定点头,随后对谢尧臣道:“王爷只需护我一程,让我以小厮身份入太子府即可。”
谢尧臣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规劝什么,只好点头道:“好,本王成全你。”
顾希文提襟,屈膝跪地,恭敬行大礼,道:“多谢王爷此番相助,希文必铭记于心。”
谢尧臣抬手制止,面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道:“那倒不必,日后善用你的才华,造福天下就好。”
说罢,谢尧臣没再多留,抬脚便走。于公,他是真心帮顾希文,于私,有多远滚多远!
顾希文将谢尧臣恭送出门,看着他夕阳下挺拔的身影,眼露疑惑,唇边笑意玩味,这世上真有这般丝毫不贪权力之人吗?且他还是个王爷。
顾希文从不信这世上有如此之人,但此番谢尧臣的举动,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世上确有不贪权力之人。抓到端顺王这么大的把柄,琰郡王全无利用之心,自己受他大恩,眼看要入太子府,他更无任何借此机会,利用他探听太子,亦或叫他扳倒太子之举,是真的如他所言,全无夺嫡之心。
这份赤子之心,着实难得。顾希文轻叹,如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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