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叶青牵着,最后在鲍尔旁边坐下,她听到对方在打电话,说着德语,直等到他声音停下,阮烟收紧掌心,酝酿了几秒,而后开口:
“entschuldigung,herr bauer, kann ich sie fur e paar uten stren(你好,鲍尔先生,可以打扰你几分钟的时间吗?)”
阮烟之前因为感兴趣,学过一些他国语言,德语是之一。
鲍尔闻声,转头就看到一个小姑娘侧向他这侧,视线微低,唇边带笑,是个中国面孔。
鲍尔略微有些惊讶,用德语问:“你好,有事吗?”
她稍微介绍完自己,就询问他为什么在今晚拍品名册上没有看到一块翡翠平安扣,还把手机里的平安扣的照片递给他看。
鲍尔道:“不好意思,我们临时取消这个拍品了。”
她震惊,没有想到会这样。
“那……那我想要私底下买这块平安扣,可以吗?这个对我来说有很特殊的意义。”
她把关于平安扣之间的故事告诉给鲍尔,言语中透着十足的诚意和恳切,对方听完无奈言:“我理解你,但是很不巧,这块平安扣似乎前两天已经出售给他人了。”
阮烟呆住。
“……已经卖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但是东西确实不属于我们协会了。”鲍尔无奈摊手。
阮烟的心沉至谷底,浓浓的失落感笼罩而上。
沉默半晌,她弯了弯唇,“没关系,还是谢谢您,可以要一张您的名片吗?”
“没问题。”鲍尔掏出张名片,递出去,却见阮烟没有伸手直接接过,而是手在空中轻挥了几下,最后摸到了他的名片。
鲍尔这才注意看她的眼睛,发现她竟然是个盲人,十分震惊。
因为交谈得很顺畅,他丝毫没有察觉。
离开圆桌,莘明哲走上前,就看到阮烟低落的神色。
“确定没有吗?”
她摇摇头,嗓音很轻:
“嗯,而且私下里已经卖出去了。”
-
随着灯光落在圆桌后面的空地上,柴可夫斯基的花之圆舞曲演奏而起,今晚的拍卖晚宴正式拉开序幕。
舞池中,衣香鬓影,男士揽着自己的女伴,低声谈笑,裙摆在旋转摇曳。
阮烟安静坐在圆桌前,就听到莘明哲在一旁柔声道:
“阮烟,我们跳支舞吧,别一个人坐着。”
女孩摇了摇头,“不了。”
她看不见,而且也没了心情。
莘明哲见此,就安静陪坐在一旁。
舞池旁的阮灵注意到这一幕,身旁的朱曼吟小声道:“阮烟和莘家那位是什么关系啊?你看见那莘明哲看阮烟的眼神了吗?满眼的爱意。”
朋友:“阮烟嫁给周孟言,在大庭广众之下还不忘勾引莘明哲,这是打算红杏出墙?”
阮灵见此,拿出手机又拍了几张两人的照片,想起前几天她把咖啡馆里的照片发给了周孟言的助理,然而那头是一点没反应。
但今天呢?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就不可能了吧!
她就不信周孟言会不生气。
-
林城国际机场,夜幕下,一辆飞机晚点落地。
周孟言和滕恆一起下了飞机,往停车场走去时,后者看了眼腕表,笑拦住他肩膀,“时间来得及,要不要去我家坐一坐,有一瓶贼好的红酒给你留着。”
周孟言面无表情拨开他的手,“明天吧。”
滕恆轻啧,“也是,你今晚得回去陪你老婆,一周没见,小别胜新婚啊。”
他知道他们是商业联姻,但总是时不时爱调侃两句。
男人懒得理他。
上了车之后,两人坐在后排,周孟言刚打完一个电话,前排的江承转了过来。
“周总,我又收到一些关于太太的照片……”
江承把手机放到周孟言面前。
滕恆凑了过来,看到这几张抓拍,微愣,“这男的谁啊,凑你老婆那么近?胆子肥了是不是。”
“周总,这个男的好像是思阳集团的二少爷,莘明哲,和前几天发来照片中的男的,是同一个人。”
周孟言掀起眼皮,看向江承:“太太人在哪。”
“太太今晚去了拍卖会,这个点已经开始了。”
滕恆拍了拍周孟言的肩膀,开玩笑道:“你说你们才结婚多久啊,你不在家,你的小娇妻就被人觊觎了!”
男人冷眼睨向他。
滕恆仍旧看热闹不嫌事大,“周孟言,大庭广众之下有人要绿你,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那可是爆炸信息,你这都能忍得住??你还不管?!”
空气中安静许久。
周孟言的眸色被外头的闪过的霓虹灯光照得晦明难辨,几秒后,他薄唇吐出几字:
“去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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