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湛伸手推开半开的窗棂,听到李文简提起无忧太子,他抬头望了一眼点缀着浮云的长空,“照烨回京那年,恰逢无忧太子废黜太子妃……的确是太巧了……”
这些年,梁大人为了筹措军粮,常年在外奔波,几乎不在京城之中,照烨大部分时间与他们同吃同住,那份情意虽不是亲兄弟,却已胜过亲兄弟。
“王照自恃聪明,把这么一把刀插到我们身边。他年事成之后,他定会将刀锋对准我们。”李文简的视线垂落在茶炉冒出的缕缕热烟上,他双手轻攥成拳,浮光在他眼底跳跃,“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哪怕半分。”
魏湛陡然知道这个消息,脑子里仍是一团浆糊,听到他这话并未往心上去,只皱着眉仍望着长空:“我跟安大人会去查。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是无忧太子遗孤,如果他杀了真正的梁星延,你打算怎么办?”
日光底下,浓睫落了一片浅淡的阴影在李文简的眼睑下,他抿了抿唇,最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会杀了他。”魏湛声音哽了一下,“你的手不能沾血,我做你的刀。”
魏湛洞悉他眼底的犹豫,只说了一声,便转身往门外走去。飞花被春风吹散,在空中浮浮沉沉,转瞬落满庭院。
这日天不大好,黑云堆在天际黑沉沉的,灰翳的院子跟草木灰一个颜色。
昭蘅坐在书案后写字,因为有心事,写了两个字就心不在焉地停下笔,双手托腮看向院子里。
天上像是氤氲着一场蓄势待发的大雨,盈雀正忙着将院子里的兰花搬到廊下躲避风雨。
正忙碌着,春喜从外面小跑进来。
“春喜。”盈雀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红肿的眼睛上,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哭过?”
春喜眼睫轻颤,声音带着哭腔:“我刚回家看了我的阿兄,他还没有好全,我看着伤感,就哭了一场。”
盈雀怕打搅昭蘅,将春喜拉到廊下,压低了声音跟她说话。
昭蘅注意到她们的动作,好奇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极力伸长脑袋贴在窗户上听她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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