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黎性情直率,他们却要她学会温婉贤淑。
她喜欢练剑,却偏偏要成为医修。
……
从未有人问过她的想法。
除了面前之人。
没错,祝黎喜欢上了她救回来的男子。
对方坦诚又体贴,一点也不冷漠无情,越是了解,越是觉得相见恨晚。
哪个少女没有做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
更何况……对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她心仪的模样。
祝黎于是偷偷用族中秘术将他藏起,像是藏起从小到大唯一的自由。
“阿黎,我真的能和你一起回家吗?”
谢容流柔声道:“不用考虑我,你知道的,我不想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他越是这样说,祝黎便越是心软。
“当然可以!”
她坚定道:“你伤的这么重,若是能和我回家调养,定能比现在好很多。”
“到时候我就……就说你是我的侍卫……”
谢容流将桌上的古兰叶一一收起,温柔地望着他的小鸟。
“你真好,阿黎。”
祝黎回到沧澜城时, 天色已然黑透。
她是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的,为了防止有人发现她不在,还特地绕了段路来到玉香楼, 要了一份糖蒸酥酪。
倘若回家后有人问起,便可以称是出来吃些点心透透气。
沧澜城的夜晚向来是比白日里繁华, 加之这半年来了许多外地修士,即使是半夜, 玉香楼也座无虚席。
糖蒸酥酪上得很快,祝黎藏着心事,根本无心留在酒楼慢慢品尝, 她匆匆结了账, 又匆匆拎着用来做借口的食物回家, 整个过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有魔族的气息!”
一楼雅间,一位留着小胡子的修士眼露精光。
听他这么一说,身旁的修士们纷纷进入警戒状态:“张堂主,魔族在哪里?”
这些人正是驻扎在沧澜城的紫阳派一行。
祝黎藏起谢容流的术法来自于人族, 魔界对此毫不了解, 这才能瞒天过海……可到人族修士面前,就不那么安全了。
更不用说, 紫阳派本就是一个擅长驱魔的专业门派,他们对抗魔物的法器比任何一个势力都先进——比如张堂主手中握着的感应珠。
那颗珠子现在是纯白色的, 并未发光。
张堂主皱眉:“我刚刚分明看到它亮了一瞬。”
“张堂主没有看错,确实是亮了。”
一名修士肯定地作证:“我也看见它发了一道红光。”
张堂主当即拍板:“给我找!封锁玉香楼,不让任何人出去!”
这群人修为在四至五重之间,虽不算太高,但因他们是紫阳派的人,去到哪里都会有一定的话语权。
此时也不例外。
一片喧闹后, 食客与伙计们纷纷噤若寒蝉。
紫阳派修士拿着感应珠,从人们身旁走过,边走边注视着珠子有没有再发光。
……毫无意外的一无所获。
祝黎早就已经离去,小玉香倒是只魔族,可她现在和人类完全没两样。
他们找破头也找不到。
紫阳派越找越心中焦躁,见食客们互相交换心照不宣的目光,张堂主的火气也到达了顶峰。
人们的眼神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仿佛在讥讽着他们装腔作势徒有虚名。
他们今天本就跟着长老在学府碰了一鼻子灰,受了一肚子气,这会更是犹如火上浇油。
哪怕隐隐猜到要找之人不在酒楼内,也不想这么轻易便算了。
“继续查。”张堂主阴森森道:“感应珠没用,那便搜魂。”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来玉香楼的不乏一些世家公子小姐,甚至还有几位学府的学员,岂会愿意说搜魂便被搜魂?
许多人已面带不悦,准备与紫阳派辩上两句。
“堂主就是爱开玩笑,哈哈,哈哈哈。”
一名紫阳派修士发现不对,连忙干笑着补救,“我们怎么会对诸位做出这种事呢?都是误会,误会。”
他掏出能鉴别谎言的神石,退而求其次:“如今大劫当即,世界危在旦夕,恳请大家配合着回答几个问题,不仅是为了我们人类的安危,还能还各位一个清白。”
这番话说得还算妥帖,让人无法拒绝。
张堂主很满意。
哪怕捉不到魔族,也能借机套套那些学府弟子的话……说不定日后还能多几个把柄。
他随便点了手侧一个歌女:“就从你开始回答。”
……
完了。
小玉香焦躁地在卧房内踱步。
她根本不怕什么感应石——别说是感应石,哪怕拿专门照原形的水镜照她,她也无所畏惧。
她没有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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