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景好心情地扬起唇角,如是想着。
不可以因为是别人,或者别人们。
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解除一切后顾之忧。
这样一来,若是虞穗穗喜欢学府,日后随时都可以和她一起再去看看。
……
不过……小玉香说得也有些道理。
人类的礼节是要送定情信物的么?这倒是他疏忽了。
于是,他第一次和颜悦色地询问小玉香:“要送什么好?”
“不是属下不想帮您。”
小玉香说:“只是这种关键性礼物,一般都是要自己想的……话说大人准备什么时候送?”
趁着少君心情好,她大着胆子八卦了一句。
谢容景明白了:看来送信物的时间也有说法。
今天是正月初一。
下个月初七,便是虞穗穗的生辰。
就定在那天吧。
正月十一, 多云。
沧澜城的灯光将阴沉沉的天空映照得绚烂多彩,长街尽头熙熙攘攘,抬头望去不见半分阴霾, 只剩璀璨的烟火。
前段时日,修士们无不因大凶预言而劳心伤神惴惴不安,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今年的新春, 也就比往年更添了几分喜庆。
街道上,商铺前,人们笑意盈盈, 宛如冰雪暂融后开出的花。
祝黎穿过大街小巷, 回到家时,手里提着一份枣泥糕。
玉香楼的老板竟然是只魔族, 沧澜城的居民们惊掉了下巴,一时间鄙夷唾弃者有之,失落怅然者也有之。但随着人魔友好合约的推行, 渐渐地, 多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还是玉香楼开着的时候好。”
-“可不是嘛, 总觉得别的酒楼都差了些意思。”
祝黎很少关心这些八卦,此时也深有体会:玉香楼关门后,她只能去别的地方买一般般的点心。
比如这份枣泥糕。
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这个“他”, 自然是祝黎半年前偷偷带回祝家的男子。
她想到那人, 抿着嘴莞然而笑。
祝家在几千年前,在修仙界也算数得上名号的大家族,祖辈曾跟随灵君走南闯北,最终定居沧澜城,镇守着西方大门。
正因如此, 饶是祝家已然日落西山,可沧澜城的本家仍有几千口人,远胜过一些中小型世家。
祝黎回到家,又七拐八拐溜回自己的院落后门,忽觉眼前发黑,险些跌倒在地。
“没事吧。”
一双手接住了她,谢容流眼中的关切毫不作伪:“怎么了,阿黎?”
祝黎下意识攥紧了提着的枣泥糕,见并未摔碎,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她一只手扶住额头:“可能是最近修炼出了问题,有点灵气滞涩……我给自己开点药就好了。”
“如此甚好。”
谢容流笑着说:“不过,最好还是找专业的医修看看。”
祝黎觉得好笑,关心别人倒是一套一套,可他自己到现在也不愿找别的医修来把脉。
“我只相信阿黎。”
“只能让阿黎知道我在这里。”
他这么说。
祝黎喜欢这种被人全身心依赖的感觉,加之对方的身体状况确实在逐渐好转,也就随他去了。
如今整个祝家,除了她和侍女春桃,剩下的人对男子的身份一概不知,偶然见到,也只把他当成是普通的遮面侍卫。
“小姐!”
春桃一把拉过祝黎,提防地看着小姐身旁的男人:“谁让你对小姐动手动脚了!”
祝黎不悦地甩开小丫鬟的手:“春桃,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可以对公子这么说话。”
“可是小姐……”
春桃气得跺脚。
她知道该听小姐的话,但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小姐带回来的人不太对劲。
具体怎么不对劲法,春桃也说不出什么一二来。
她就是不喜欢这个男人,偶尔瞥见他的表情他的笑,还会觉得毛骨悚然。
他看小姐的眼神,怎么说呢……就像,就像饿极了的人盯着一盘珍馐美味。
春桃被自己的形容吓了一跳,她年纪小,说话也口无遮拦:
“小姐,我觉得他不如医仙前辈的十分之一!”
她从小跟着祝黎长大,自是明白小姐的心思。
既已开了个头,便竹筒倒豆子似得全说了。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来路不明居心妥测!”
春桃指着谢容流:“而医仙前辈修为又高,品行又端正,这天下间有哪个人不说他好?小姐若想寻一良人,不如听老爷夫人的话,想办法和医——”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
春桃捂着脸,不可置信。
“……小姐?”
祝黎怔怔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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