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阵没有发动。
徐徒然不认为是自己的计划失败。她能感觉到,刚才的规则是有效的。
那隻可能是祭品还不够。
剩下的蝴蝶都被用冰墙隔绝在了角落里,要再动手抓相当困难。携带着的可憎物道具里唯一够格的只有笔仙之笔,但这东西以后还能用。
徐徒然再次迟疑了一下。献祭是必要的。但最好是能选个造成损失相对较小的……
她再次将画面放大。视线在“自己”身上不断搜寻着,最终落在了“自己”的头顶。
五秒。
一双滴着血的黑色兔耳也被扔到了符文中心。
冰面中的自己血糊了满脸,面无表情地开始发动符文阵。同时解除了用来隔绝蝴蝶的冰墙。
三秒。
白色的巨大蝴蝶发出婴儿般地惨叫,不管不顾地想往外衝,却被一股大力拖拽着,不容置疑地拉向符文阵的中心。
两秒。
所有的蝴蝶都粘在了符文阵里,像是被大头针钉住的标本。白色的本体犹自不甘心地挣扎,从细长的躯体内又钻出一隻白色蠕虫。
徐徒然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封印盒,把装在里面的泰迪熊倒出来,将开口对准了符文阵。
一秒。
封印盒绽出温和的光芒。蝴蝶叫得人头皮发麻。
啪地一下,盒子盖上。符文阵上空空荡荡,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二十秒倒计时结束。徐徒然控制着自己将所有的东西装进包里,周围的冰墙化开,露出两边支离破碎的街道。
地面都已经崩得缺一块少一块。摇晃得像是没有根基的碎冰。徐徒然坐在椅子上,在给自己喂了两片急救药后,百无聊赖地拖动画面,忽似想起了什么,缓缓将视线对准上空。
只见城市的上空,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血月也好,巨大的黑色兔子也好,都已经不在了。
徐徒然眨了眨眼,继续无聊地观察起小地图。一阵失重感突兀袭来,冰面碎裂,等到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重重摔回了地面。
……淦,好疼。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手好疼、骨头好疼。脑袋也好疼。痛得像是快散架了。
紧跟着,两声提示音接连在她脑海中响起。
【恭喜您,获得五千点作死值。】
【友情提示,该区域中有属于您的信仰存在。请问是否需要用信仰盒子进行截取?】
……啊?
已经被疼傻了的徐徒然完全没听明白。
信仰盒子她知道,是之前刷分时刷出的奖励。但截取信仰是什么意思?
徐徒然尚未来得及阅读道具说明,两眼一抹黑,隻本能地选择了“是”。再下一秒,剩下的地面也开始龟裂塌陷——
她疲惫地闭起双眼,任凭自己往深深的黑暗中坠去。
徐徒然是在手机的闹铃声中睁开眼睛的。
她进入域时是坐在椅子上的,醒来时整个人却已倒在地上。装满可憎物道具的背包甩在旁边,包包的一角已经被红墨水染成了深色。
徐徒然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忍不住嘶了一声。人类在域中所受的伤害,在脱离后往往会大幅弱化,即使如此,徐徒然依旧疼得脑门子嗡嗡响。
两隻手倒还好。割伤的痕迹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冻疮和水泡也尽数消失,就是皮肤还泛着些红。然而肌肉却是在实打实地酸痛,整个人都仿佛要散架。
她的精神状态也很差,昏昏沉沉,极其疲惫。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额头,不想摸到一手干涸的血迹。
徐徒然:“……”
碎片的记忆涌入脑海。徐徒然怔了一下,缓缓将手往头顶上移,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对,她想起来了。当时她因为吃多了杨不弃给的药,头顶长了……长了什么鬼玩意来着,然后被非正常理智状态下的自己直接给削了大半截拿去献祭……
那长出的东西没有知觉,除了拉扯时会扯痛头皮外,倒是没带来什么多余的痛苦。然而那血却是实打实地往外冒,滋了徐徒然一头一脸。
徐徒然回忆了一下那个场景,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她鼓足勇气从地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掉了一脸血,又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更多的记忆开始复苏。
头上长出的那对东西,只剩下了短短两截。或许是因为已经离开了域,又或是因为在域中就已经服过了药,此时创面已经愈合得很好了。光看正面的话,就像是两隻毛绒绒的小角。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自己会长这么个东西啊?
徐徒然对镜打量着自己,脸色惊疑不定。她记得,当时看到的好像是一双兔耳朵……自己为了弥补祭品的不足才将它们丢进去……
等等,不对吧。
徐徒然一怔。
当时自己制定的规则是“可以使用可憎物作为祭品”,也就是说,普通的生祭依然是可以起效的。问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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