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喉结滚动了下,黑漆漆的眸子被他长长的鸦羽遮住,情绪全部都被埋藏其中。
一路上赵决都没有说话,直到离丁府还有一条街的时候,赵决才终于开口:“枝枝。”
“嗯?”桑枝迷哝道。
赵决把背上的人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的更舒服些,轻轻问道:“你是谁?”
他的声音带着连他不自知的颤抖,他斜了头与桑枝的脸庞贴着,略微冰冷的唇靠在桑枝滚烫的面颊上,让桑枝整个人又清醒几分。
“你是谁,枝枝?”
“我是桑枝啊,”桑枝诚实回答道,她的视线有些朦胧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她或许不知道,在与她见面的第一晚赵决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同,他是想掩藏自己的另一面,那桑枝她是想藏些什么呢?
桑枝的温度真真切切地传递给他,赵决感受的到复又深呼吸一口气,“那你来自哪里?”
他想,若是万一桑枝哪日离开了这里,自己也能有地方去寻她,他不在乎她究竟是人是妖亦或是鬼,只要她是桑枝就好。
“我啊,”桑枝顿了下似是在思考怎么组织话语,“我来自未来,另一个世界。”
……
赵决的步子猛地站住,身子绷得死紧,他从未想过是这个回答。
“那我能去那个地方吗?”赵决从喉咙中逼出这几个字。
巷道中只有他们两人,叠起的身影暧昧地留下一个影子,赵决的心跳从胸口处传到脊背上的桑枝耳中。
良久,桑枝有些困乏的声音才传来。
“不行哦,只有我能去。”
赵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动起来的,他此刻脑子乱七八糟,一会儿是桑枝突然不见,一会儿又是桑枝定是不会舍弃他的,最后还是第二种占了上风。
又或许是他本能中就更倾向于第二种,他希望是这样恳求是这样。
还有几丈之遥便是点着灯笼的丁府,而背上的桑枝也早在赵决问完最后一个问题时便睡着了。
“枝枝,我爱你。”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时,桑枝半梦半醒地听到赵决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不知回答了些什么,但又很快睡了过去。
桑枝的小指头还勾着赵决的衣角,听到她刚刚说的话,赵决心中又泛起酸麻的涩意。
都说酒后吐真言,桑枝今日算是全部都吐了个干净,她刚刚说的是“我也最喜欢赵决了。”
“赵公子。”
赵决将桑枝的手放好慢慢转身,“桑夫人。”
在他进来没多久桑母便来了也不知是听到了多少,赵决心中有些紧张但面上却是表现得仍旧平淡。
面前的赵决模样俊俏,身量挺拔,桑母深深地看着他,若他不是个妖她或许还会让他与桑枝在一起。
……可惜了。
“今日天色太晚,我就不留赵公子了,我与枝枝她爹为她寻了一门好人家,日后你与枝枝也不必再见。”她声音冷淡地抛下这句话便是一副送客的模样。
赵决嘴巴张了张终是哑口,他没有动作在原地站着,就在桑母以为他是生气了,赵决才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卑微,“枝枝喝醉了酒,记得给她熬一碗醒酒汤,不然她明日醒来会头痛的。”
这回换成桑母哑口了,她指尖动了动,又望向床上睡得安逸的桑枝,摆出了个送客的手势。
赵决走后,桑母喊人去熬了一碗醒酒汤,今日桑枝是留了一张纸条才偷摸摸地出府的,没想到还真是被她找着了人回来。
桑枝转了个身,将脸湊向桑母那边,咕哝着什么,桑母走近了听,正是赵决的名字。
桑母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少年慕艾最是难忘可贵,她与桑父便是年少夫妻,若是让桑枝强行断了不知又会是怎样……
“夫人,醒酒汤来了。”
小丫鬟的话打断了桑母的思绪,她终于醒过神来,接过汤让人先下去了。
桑母替桑枝擦过脸又叫醒了她,“枝枝,”她的头被轻轻托起,“先喝点汤。”
醒酒汤有些涩,半碗汤下去桑枝几乎醒了大半,“娘亲?”
桑枝望着桑母有些严肃的面容把还未说完的话咽下,她拉着桑母的衣角讨好的笑着,“这么晚了阿娘还不睡啊?”
“是啊,刚刚还赶走了一个送醉鬼回来的。”桑母不平不淡地说。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桑枝有些急了,“娘,赵决他——”
“我与你爹商量过了,再过两日我们就回去,你把这汤喝了再睡。”桑母不给桑枝讲话的机会,说完就走。
门被“吱呀”一声掩上,屋内留了一盏灯,桑枝将剩下的那半碗喝了又躺倒在床,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似有所感,桑枝连碗都忘了放捧在手心跑到窗边,“赵决。”
她声音很小,就怕守在院外的小丫鬟听到,等了几息后没有应答,桑枝扁了扁嘴就打算关了窗。
“呀?”
瓷碗被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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