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它呈现出来的状态,和凡世所见的树木别无二致。
修为高深者,灵脉便如苍天巨木;修为低微者,灵脉便如残枝弱柳。
至于唐峭这样的小幼苗,就更不值一提了……
唐峭感受着体内游走的微弱真气,颇为心痛。
好在虽然修为倒退了,但之前习得的功法心经都还牢记于心。这样,即使现在很低,只要运用得当,也能在短时间内将修炼的速度提上来。
况且明天就要去天枢了,天枢作为仙门之首,灵气充沛,资源也多,等到了那里,修炼起来也能事半功倍。
虽然很可能再次遇见沈漆灯——但那家伙这时候又不认识她,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
就算真的威胁到她了……以她重来一次的经验,想要打得他满地找牙,应该也是绰绰有余。
一想到自己暴打沈漆灯的画面,唐峭的心情总算好了点。
如此看来,她暂时还不能离开唐家。就算真的要与唐家脱离,也得等到了天枢再说。
况且,有关于系统的问题……她也需要找机会再好好验证一下。
这样想着,唐峭睫羽微动,睁开双眼,看了一眼窗外。
天色已黑,院内一片寂静。花香清幽,分不清是从香囊里传出来的,还是从花架那边飘散过来的。
唐峭再次阖上眼睛,开始凝神打坐。
次日辰时,唐行舟安排的人果然准时来接她了。
她们还替唐峭换了一身新衣服。素白色的料子,浅青色的滚边,本是极为简单的样式,穿在唐峭身上,却意外合适。
唐峭依稀记得,这套新衣是唐行舟挑选的。
侍女们敛下眼底的惊艳之色,为唐峭系好衣带。接着由候在门外的家仆领着唐峭走出小院,穿过数不清的别苑和回廊,最后在一片湖泊前停下。
湖面上停靠着一艘楼船,船身古朴,没有多余的装饰,一眼望去,与普通楼船没什么区别。
唐行舟与徐竹萱正伫立在甲板上,见到唐峭,唐行舟微一颔首,道:“带她上来。”
家仆闻言应声,带着唐峭登上船。
上去后,船上景象陡然一变。楼阁、台榭一应俱全,侍从们井然有序,端着各式各样的瓜果点心在其间穿梭忙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唐峭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唐行舟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淡淡道:“这身还不错。”
唐峭不是很想搭理他。
唐行舟见她神色平静,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道:“你知道这身衣服是谁为你准备的吗?”
唐峭:“谁?”
唐行舟没有回答,站在他身后的侍从适时开口:“小姐,这身衣服是家主亲自为您挑选的。”
唐峭:“哦。”
神色依然很平静,连语气都没有变化。
唐行舟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你这是什么态度?!”
唐峭瞥了他一眼:“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有问题吗?”
一件衣服就想收买她,真当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
许是这句话的嘲讽意味太过明显,唐行舟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你长这么大,难道你娘就从来没教过你何为教养?”
唐峭笑了一声:“这个问题,不如你亲自去问她吧。”
唐行舟:“你……!”
他的衣袖里传来一声清脆碎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块亮晶晶的东西摔落下来,刚好掉在了他的脚边。
是一只碎成两半的玉扳指。
唐行舟竟气得将自己的扳指都捏碎了。
家仆们还从未见过家主如此动怒,此时纷纷噤若寒蝉,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就连娴雅包容的徐竹萱也皱起眉头,看向唐峭的目光多了一丝愠意。
只有唐峭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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