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把我引来这里的?”
“我就知道,”沈漆灯将蜡烛放在地上,信步走到她面前,“你一定会跟来。”
被算计了。
唐峭神情平静,没有一丝懊悔之色:“你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沈漆灯微微歪头,银色发带垂落在他肩头,“就是想和你练练手。”
唐峭冷笑:“想练手在哪儿不行?非得大费周章地来这里?”
“其他地方会被发现。”沈漆灯不紧不慢地解释,“只有这里最隐蔽……”
“我拒绝。”唐峭直截了当地打断他。
这里是酒窖,到处堆放着碍事易碎的酒坛,在这种地方动手,不仅刀剑施展不开,连术法都会受到限制。
也就是说,她只能和沈漆灯拼体术。
这对她而言是非常不利的情况,她是脑子抽了才会答应沈漆灯在这种地方交手。
唐峭态度坚决,转身便欲离开。
沈漆灯眸光一动,抬手伸向唐峭的肩膀。唐峭侧身闪避,与此同时,后方传来破空之声,她立即回身格挡,谁料衣摆飞旋,刚好扫到了腿边的酒坛。
酒坛微微摇晃,发出晃荡的响声。
不好——
唐峭略一分神,瞬息之间,沈漆灯突然将她推到墙上。
唐峭细眉紧蹙,立即抬膝,然而沈漆灯比她的速度更快,他抵住她的双腿,同时绞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力道强硬,不给她任何挣扎的余地。
身后的墙壁冰冷而粗糙,唐峭紧紧盯着沈漆灯,烛火在她眼底摇曳跳跃。
“你想做什么?”即使在这种状况下,她的声音依然无波无澜,平静得没有一丝破绽。
“别紧张。”
沈漆灯轻声低语,他摸向她的衣襟,指尖灵巧地向里探索,轻易便将香囊勾了出来。
淡淡的栀子花香弥散出来,唐峭目光微变,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沈漆灯凝视着她,眼含笑意,“你很在乎这个东西。”
唐峭微微抬眸:“看来昨日在温泉池的时候,我就不该整理衣服。”
“就算你不整理,它也会掉出来。”沈漆灯眨了下眼睛,语调好奇,“这里面装了什么?”
唐峭:“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沈漆灯轻笑:“没关系,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尾音微顿,看到唐峭正直直地盯着他。她的呼吸萦绕在他鼻尖,温热湿润,仿佛也染上了清幽的栀子香气。
“这个东西,”沈漆灯不由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了些,“会是你的弱点吗?”
唐峭没有回答。
她依然直直注视着他,突然轻眨眼睫,扬起一个柔和的微笑:“你想知道?”
沈漆灯也笑了:“当然。”
唐峭柔声道:“那你靠近一点。”
沈漆灯看着她,慢慢俯下身。
“再近一点。”
沈漆灯继续俯身,鼻尖几乎与她相触。
“可以了么?”他轻声道。
“可以了……”
唐峭目光下移,落到他的唇上。
她眼神讥诮,突然抬头,狠狠吻了上去。
沈漆灯瞳孔骤缩。
这是唐峭第二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 第一次的时候,她在他的面前捅了自己一剑。
他眼底的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全超出意料之外的怔忪。
这甚至不能算作是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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