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恢复了生龙活虎。
“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觉得我也不是有什么应激障碍,就好像——”陈兮想了想形容,“我知道我不爱吃大蒜,所以我没必要吃大蒜啊,对不对?”
方岳明白陈兮的意思,她不是对大蒜过敏所以才不吃大蒜,而是她对大蒜不爱了。
所以她不独自进别人房间不是因为应激,而是她不爱这样做。
方岳不知道她这想法是在麻醉别人还是在自我麻醉。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紧闭的玻璃窗上,明明进不来,那股潮湿却像张网,仿佛带人来到三四月的回南天,家里所有玻璃都起了一层湿漉漉的雾,入户大门外侧挂着密布的水珠,瓷砖走廊湿滑,大堂的镜面装饰也像被泼了倾盆的水,犄角旮旯霉迹斑斑,天空灰暗压抑。
方岳霍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窗户边。他这一下动作大,陈兮也不由跟着他起身。
方岳胸口堵着一口气,这口气压不下去,又发不出来,他像面对着一堵又臭又硬的墙,他想把墙砸通,又怕墙受伤。
方岳转身看见书桌上的暖手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暖手宝的充电灯已经变绿。
他走过去把电源拔了,在手中捂了捂,然后将暖手宝递给陈兮,一句话也没说,就垂眸看着她。
陈兮看了他一眼,接过他的暖手宝,手上瞬间就热乎乎的,这热也像小火慢炖一样燎上来。她的两只手去年还是胖胖的,因为长着冻疮,今年她已经没再长。
她个子高了一点,站直头顶已经超过他肩膀,方岳现在很想碰触她,但他克制住了这种嚣张的想法,最后他只是难忍地摸了摸她的头。两人离得很近,就好像他有在抱她。
陈兮站着没动,她余光看到书桌上有只白色小兔子,跟她那只灰色的奇趣蛋兔子长得一样,这画风跟方岳井然有序的书桌格格不入。
方家失窃案在第二天顺利告破, 侦办人员自然就是方岳,这事还要说回当晚。
当天晚上吃饭稍迟,饭桌上方茉几人都在绞尽脑汁搜索疑点, 也让陈兮一块儿想。他们没提王阿姨怀疑陈兮的事, 都以为陈兮没听见, 还叮嘱陈兮,让她回头记得检查一下卧室有没有遭窃。
方奶奶也提醒方岳:“还有你房间,待会儿吃完了你们都赶紧上去看看,你房里贵重东西可不少。”
方岳饭后确实回房检查了,也是这一查, 他才看出他鞋柜里的几双限量版球鞋被人动过。
忙着期末考,他近一个月没开过鞋柜,他的鞋子摆放有自己固定的习惯,而他房里的东西, 即使是平常总张牙舞爪的方茉也不会随便去动,王阿姨在方家做工四年了, 也很清楚方岳的日常喜好。
方岳若有所思, 他拽下挂在衣架上的羽绒外套, 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恰巧看见陈兮正从卫生间里出来, 她手上拎着只扎好口子的黑色垃圾袋, 身上披着一件毛茸茸的睡袍, 这睡袍是方茉在网上看中后下单买的,跟陈兮一人一件。
方岳套上羽绒衣说:“要扔垃圾?给我,我正好出去一趟。”
“不用不用, 我自己扔。”陈兮果断拒绝, 问他, “你要去哪里?快九点了。”
方岳听她拒绝,也不跟她争这个垃圾袋,“我去下小区监控室。”
“你想查监控抓小偷?”
“嗯。”
“范围会不会太大了?没有时间范围吧?”放假之前,他们三个早出晚归要上学,方老板整天往月月花开跑,方奶奶前两个月都不住这,钱是今天发现丢的,但丢失的时间根本不能确定。
“我有猜测,但还是看了监控再说。”方岳问她,“你房间检查了吗,有没有少东西?”
“没有,你呢?”方老板上个月领陈兮去办了一张银行卡,陈兮的大钱都在卡里,身上只有零花。
“也没。”方岳的钱也都放银行卡,他见陈兮现在脸色红润,身上应该是好多了,所以问她,“一块儿去监控室?”
“好!”她反正要下楼扔垃圾,跟方岳一块儿去,方岳能多双眼睛。
方岳提醒她:“先进去换件衣服。”丢垃圾速度快,去监控室不知道要耽误多久,陈兮身上的睡袍不够御寒。
“哦。”陈兮放下垃圾袋,回房间换了一件羽绒衣。
外面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垃圾箱周围有两只野猫,看见人就一下蹿没了影。
陈兮和方岳扔完垃圾,慢慢走到了监控室。监控室在小区活动中心西侧的房间,房间一半地方装着几个铁架子,上面堆着些快递,这小区的快递不送货上门,要么放门卫,要么就放这里。
方岳跟保安说家里遭了小偷,需要查监控,保安认识方岳,因为方家父女三人颜值实在高,在小区里赫赫有名。保安一听方岳说有贼,立刻就帮他们调出监控,还请他们坐下,问家里丢了什么东西,需不需要报警,说应该通知物业。
七号楼两梯四户,因为楼里住户多,门禁就成了摆设,从来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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