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比负心的男人更加可恶!”
萧瑞任由她破口大骂父亲萧明德,自己却一声不吭,就这么默默听她骂完。等她终于住了口,方才继续道:“父亲还叫我收拾行李,说过几日就会派人将我送到金山卫去。那里的指挥使是他旧部,会照应我的。”
李瑶枝冷笑:“他这是怕你真被宫里的二小姐和三皇子利用了,所以将你远远地送走,不叫你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呢。他一个武将,什么时候如此胆小了?连驳亲妹妹一句话都不敢,宁可手忙脚乱地找借口把儿子送走……他就不能坦率地跟萧明玉说一句,别再掺和夺嫡的事儿,别肖想那把椅子了,说他不会支持外甥争储位的,就这么难开口么?!”
萧瑞见她骂了这么多话,怕她口干,便起身替她倒了杯茶。
李瑶枝生了一会儿气,喝了口茶,倒冷静下来了:“将军既然要你去金山卫,那你就去吧。京里这一摊浑水,也是越搅越浑了。三皇子还想打渔翁得利的主意,让你去做他的马前卒——真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了!”
说到最近一句,她声音已低不可闻,轻轻啐了一口,方才继续道:“帮燕王找人的事,若是来不及了,就暂且放下。燕王殿下那里有了一个谢璞,暂时有人使了,实在不行,年底再另外想主意吧。”
萧瑞问她:“我若真的走了,姨娘您怎么办?”
李瑶枝淡淡一笑:“我能怎么办?当然是照样过我的日子了。除了马姨娘偶尔会因为人太蠢,看不清形势,把我当成眼中钉,时不时闹些笑话以外,在这府里也没别人会欺负我。就连夫人,也从不多管我的事。我每日就这么吃吃喝喝,念念经,拜拜佛,听听底下人从外头打听到的小道消息,日子过得轻松着呢。你替我愁什么?”
她看向萧瑞:“倒是你小子,若真的到了金山卫,只怕有的是苦头可吃。那位指挥使,我还隐约记得些他年轻时的脾气,别以为他是将军的旧部,就真会对你优厚有加了。他那人性子直,恐怕为了报答将军的知遇之恩,定要将你调|教成材,是真会把你往死里操练的。你可得小心着些,受不住了就老实说出来,千万不要为了面子,把身体练坏了。”
萧瑞听得笑了:“姨娘,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能,你别太小看我了。”
“我不是在小看你。”李瑶枝正色道,“我是怕你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就不把身体当一回事。年轻的武将们,总是被人夸勇武,好象怎么都不会累。可他们年纪大了之后,身上的毛病就都出来了。你看燕王,年轻时比你口气大多了,如今一年到头可没少擦药酒。你跟他见面时,难道没闻见他身上的药味?那么一个前车之鉴在,你还不知道吸取教训么?好生保重自己吧,姨娘还盼着你能长命百岁,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好呢。”
萧瑞笑得十分温和,轻轻揽住了李瑶枝的肩膀:“姨娘放心,我都记下了,不会轻易受伤,也不会让自己的身体落下毛病的。”
李瑶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神色也缓和下来:“既然要走,这几日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几个交好的朋友那儿,也都打声招呼吧,别断了联系。还有燕王殿下那里,你也该去说一声,向他赔个不是。原本说好要为他办事的,结果你却中途走人了,于情于理,都该交代一声。”
萧瑞答应了,又笑道:“董慧武好不容易出了大理寺牢狱,还说要与我好好聚聚呢,我却又要走了。他知道后,一定要抱怨的。这些日子,因着东宫择伴读一事,他在家里没少受气。我都不好意思再打击他了。”
“这有什么?”李瑶枝轻描淡写地说,“他不去做这个东宫伴读,才是聪明人的做法。他那个兄弟若真的争到了名额,那才是找死呢。”
任命
谢璞当然不知道,萧瑞为了他与燕王的见面,都做了些什么。他只是非常高兴,自己的下一个官职有了准信,而且发展前景相当不错。
四月初十,他就收到了吏部下达的调令,正式被任命为北平布政使司左参政,从三品,一跃进入了本朝高官行列,距离封疆大吏,也就是一步之遥了。
有了这封正式的任命书,一些先前决定不了的事,也可以决定了。
谢璞再次将回来投奔他的掌柜、管事、账房、伙计们聚集起来,议定了今后的发展计划,同时,也向从前开州知府任上时用过的两位幕友发出了邀请。
成安山、莫燕客两位,都在他手下为幕好几年了。其中成安山是竹山书院出身,莫燕客则是宋祭酒生前门生推荐过来的。谢璞入狱后,他们也受了池鱼之灾,一并被关进了牢中,只是与谢璞不关在一处而已。
不过,王安贵罪行暴露后,谢璞得以洗刷清白,因各种原因迟迟未能获释,他二人倒是幸运地先一步被释放了。但由于他们在狱中,多少受了些罪,还挨过打,便各自在家休养。谢泽山上京为侄儿奔走时,谢璞就托他去看过他们。他们伤好之后,也参与到救援工作中去了,只是不曾在谢家家眷面前露脸罢了。
如今事过境迁,他们也能高高兴兴地来到谢家做客,与谢璞商议今后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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