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这如何使得?我们家好歹也是三品的官宦门第,接待客人也不能失了体统。你放心,我那儿还有香桃在呢,翠蕉离开个把时辰,误不了我什么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头就去跟大姐提,三妹妹只管放心就是。不过要记得,一会儿郑重赔个礼,无论大姐如何斥骂,你都要乖乖听从。只要大姐的气顺了,她是不会介意出借人手给你使唤半日的。”
她盯着谢映容:“这样的小事,你不会做不到吧?这是为了你在朋友面前的脸面着想。你既然如此看重卞大姑娘,想必也希望能把她招待周全吧?”
谢映容当然希望能在卞大姑娘面前有脸面一些,这样有助于后者对她保持好印象,可是……真借用了姐姐们手下的丫头婆子,她还能跟卞大姑娘私下交谈么?她可不希望她们的谈话内容传到姐姐们的耳朵里。
可她没法拒绝。二姐姐谢映真的眼神,好象看穿了她的目的似的,叫她暗暗心惊。在达到目的之前,她都不能让两位姐姐起疑,否则,她们很可能会象之前大姐谢映慧做的那样,就算卞家来人了,也不让她见到,更别说是对话了,那她还费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
但是,如果真的照二姐姐这般安排,卞大姑娘来了,她们也没办法说私房话,那她又要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就在谢映容犹豫不决之时,谢慕林状若无意地提起:“卞家近日也不知道有没有心情理会你,如果卞大姑娘不能前来探望,你也不必太过失望。正经写封信去,把自己要说的话都写上,再附一两份自己做的针线什么的,当作辞别的礼物,不管是给卞老太太还是给卞大姑娘的都行,我估计卞家的人是不会跟你计较这些俗礼的。如果卞大姑娘抽得出空来,兴许还能赶上到码头送你一程。”
谢映容的脸色顿时又变了,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那就太可惜了,我希望能跟好友多聊一会子的。若卞大姑娘能上门来看我,有了姐姐们借用的人手,我就能好好招待她了,这样才能不留遗憾呀!”
她接受了谢慕林的安排,无论她想做什么,也得先见到人才行。
谢慕林笑了笑,不以为意:“那行,我们就等卞家的回音吧。不过说实话,他家眼下真的未必有这个心情。”
谢映容听她第二次提起这话,不由得生出好奇心来:“为什么呀?他家近日有什么要紧事么?”
“不知道算不算是他们家的要紧事。”谢慕林掸了掸袖子,用满含深意的眼神看向谢映容,“只不过是他们家的外孙,那位你也知道的程笃程大少爷,落水生病了而已。听闻他整个正月都在养病呢,病得着实不轻,也不知几时才能好起来。”
谢映容怔了怔,双眼旋即露出了窃喜之色,一时竟没能压住上翘的嘴角:“此话当真?!”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拿帕子掩了口,哽咽出声,“他病得重么?好好的,怎么就病成这样了呢?!”
谢慕林盯着她的脸,忽然觉得她的反应非常有趣。
撕破
谢映容嘤嘤“哭”了一阵,也没见谢慕林有所动静,忍不住抬眼偷偷去看,却发现谢慕林正盯着自己的脸瞧。
她立时吓了一跳,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二姐姐,你……你为什么这般看我?”
谢慕林问她:“你很关心宁国侯府的那位程笃大少爷吗?他病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好哭的呀?”
谢映容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我……我是在卞家见过他几回,又听卞大姑娘提起她表哥的出色之处,因此……因此才会关心几分。”
谢慕林哂道:“就算程笃再出色,也不值得你为他哭呀?京城里家世、才干、相貌都出众的青年才俊也多,他们病了,你还能一个个哭过去?咱们家大哥二哥也称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大哥前些日子就病了,他还跟你是血亲手足,怎么不见你为大哥哭一哭?”她深深地看了谢映容一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程笃情根深重呢。”
谢映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扭扭捏捏地说:“我……我确实对程大哥有了仰慕之心……但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绝无任何违礼之处!二姐姐可千万不要误会。”
谁会误会呀?全家人都知道是你上赶着要勾搭人家,人家却不打算搭理你,你还有脸叫人“程大哥”。
谢慕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盯着谢映容道:“你说你对程笃有情?你跟他也没见过几次面,没说过几句话吧?我听说程笃每次去外家探亲时,因为有你在,连内宅都不敢入了,从来都在外院与外家亲人相聚。你在卞家住了多久,人家就不方便了多久,心里还不定如何埋怨呢。只是因为你曾经救过卞老太太,因此没人说什么罢了。我看那程笃确实是知礼之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做了。谁会误会呢?倒是三妹妹这么说,反而更容易让人误以为你们之间真有什么瓜葛。以后三妹妹还是别在人前提起程笃了。你既然对他有仰慕之心,想必也盼着他不受流言所累,将来可以娶到个贤良淑德的大家千金,成就美好姻缘吧?”
谢映容听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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