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连忙恭身应下。
萧瑞恭谨地拜别了两位贵人,与谢家兄弟先行告退了。燕王并没有点谢家姐妹的名,所以谢慕林与谢映慧还留在原地。只双方擦肩而过时,萧瑞又特地看了谢慕林一眼。这回前头无人遮挡,谢慕林不敢轻举妄动,始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反正等离开了水阁,他们还有见面说话的机会,她一点儿都不着急。
三个男孩子离开后,永宁长公主也让谢映慧与谢慕林姐妹退下了:“玉蓉这会子想必是去赏桂花了,飞云正跟她一块儿呢。你们找她们玩儿去。”
谢家姐妹俩柔声应了,向两位贵人款款行礼,恭身告退。
出了水阁,姐妹俩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听到身旁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谢映慧叹道:“自打那年抄家,我就再也没好好看过这座园子了。前几日虽然整日过来,却只看到四处都乱糟糟的,没瞧见最后整理完的样子。等宴席结束,长公主府的人就要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撤掉了,我们赶紧逛上一圈,好好欣赏一下园中的美景吧。否则,等我们随燕王殿下离开京城,还不知要等多少年,才会回到这里来呢!”
谢映慧几乎就是在桂园长大的,对这里印象深刻,很有感情。谢慕林没她那么深的感受,却也很有兴趣四处游玩一番,便决定奉陪到底。
姐妹俩决定一路沿着水池边闲逛,逛到桂花林那边,再叫上马玉蓉和卢飞云,游遍全园。然而,她们才往前走没多远,谢映慧就忽然停下了脚步,抓住二妹的手,飞快地躲到了路旁的湖石后。
谢慕林一头雾水:“怎么啦?”
“嘘!”谢映慧示意她小声些,“真是倒霉!竟然遇上个冤家!”
冤家
谢映慧口中的“冤家”是真正的冤家,并不是在跟什么人打情骂俏。
她从前靠着曹家权势,在京城贵女圈子里享有尊荣的时候,也不是人人都买账的。有一位宗室郡王府的爱女,受封县主,就与她不大和睦。对方既出身尊贵,又眼高于顶,对曹家女孩儿尚且还要按照嫡庶或嫡支旁支来分成三六九等,只有承恩侯府的曹文鸾能得她正眼相看,连平南伯府的曹文凤都不大入她的眼,更别说是谢映慧这个父亲官位不高的外甥女了。
有一段时期,平南伯夫妇有意要让儿子勾搭一位宗室贵女,没有合适的公主,就往郡主、县主里找。当时那位县主被曹文衡的外表所惑,曾有过几分心动,因此看待谢映慧这个跟曹文衡颇为亲密的表妹就分外不顺眼了,明里暗里没少斗气。只是因为谢映慧当时还是在平南伯府颇为受宠的表姑娘,而那位县主身边也有理智的长辈,因此两人的矛盾冲突始终停留在小姑娘们的小打小闹上,不曾造成什么大影响。等到后来,这位县主所在的郡王府因为没有实权,被平南伯认冷落怠慢之后,她对曹文衡的心思才彻底打消了,但与谢映慧的旧怨,却一直不曾解开。
以前的谢映慧一点儿都不怵一个无实权的郡王府县主,但今非昔比,在永宁长公主主持的宗室皇亲宴席上,她一点儿都不想跟长公主的堂侄女闹出什么不愉快来,既容易连累谢家,又有可能引来长公主对她的不满。要知道,她还指望着长公主能看上她胞兄,把爱女马玉蓉下嫁谢家呢!
所以,谢映慧一发现老冤家的身影出现在前方的路口,就迅速拉上妹妹躲开了。
她低声快速地简单介绍了来人的身份,谢慕林便从谢映真的记忆中调出了几件往事,从过去听闻到的传言了解到了来人与谢映慧的恩怨情仇。说实话,那都是两人十岁出头时闹的矛盾了,当时还是孩子呢。如今两人都已及笄,在这个年代勉强可以算是成年人了,对方还会继续对谢映慧抱持敌意态度吗?
当然,小心警惕一点,总是没错的。
谢慕林老老实实地跟在大姐谢映慧身边,摒声静气地看着那位县主跟两个同样穿戴华丽的少女,以及数名丫头婆子,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一路沿着水池边走过来,大概是要往水阁方向去的。若是事情顺利,她们很快就会从谢家姐妹面前离开。而谢家姐妹有那块丈许长宽的湖石遮挡,也有很大可能不必与对方碰面。
只是世上哪有这么顺利的事呢?那几位贵女走到离湖石不远处,往水阁方向眺望几眼,便不再前行了。谢慕林清楚地听到那位与谢映慧结怨的县主跟身边的堂姐妹们诉苦:“上回见永宁姑妈时,我因着跟旁人拌了几句嘴,不小心撞到了马玉蓉,永宁姑妈把我一顿好骂!今儿玩得高兴,我可不想再看到永宁姑妈那张脸了。咱们离她远些吧,别去水阁里找骂了!”
另一位贵女十分赞同:“我也不想去。虽然燕王叔看着和气,可我见过他冲人发脾气的模样。前几年燕王叔回京的时候,哥哥与我奉父王命令去给他请安。我哥哥只不过是犯了老毛病,跟燕王府的侍女开了个小玩笑,就被燕王叔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哥哥都快吓死了,回京后哭着说往后再不敢去见燕王叔,我也连做了几日噩梦呢!”
还有第三位贵女微笑道:“燕王叔能在北方边境镇守多年,杀敌无数,怎么可能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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